但是,令薛明風做夢也想不到的是,楊雪的背後,似乎有著一隻上帝之手,這隻手,可以輕易的撥動命運的船舷,沒有薛明風的支援,楊雪依然以一種變態的速度,秀水區區委書記,新區常務副區長兼區委書記,到今天的新區區長,一道道常人一生難以逾越的天塹,被楊雪輕易的掠過。
而在這時,薛明風也感覺到,楊雪似乎在疏遠他,兩人的關係,再不如他幫楊雪的時候那樣融洽。
直到今天,楊雪的這一句話。
初見時的那個少年,早已不知所蹤,如今在薛明風面前的,是個深不可測、洞察入微的官員,那隨意的一個眼神,一句笑語,都有著如山般的官威,楊雪的身後,有著神秘莫測的背景,或許,那背景堪與方明景相媲美。
薛明風在這樣的楊雪面前,也再也沒有最初的居高臨下,和後來的灑脫自如。
所以,楊雪的這句問話,薛明風驚起一身冷汗。
因為,薛明風與方明景的關係,他雖然刻意的隱瞞,但是,在楊雪的面前,薛明風不知隱瞞的了多久,薛明風更知道,心中的那個謊言,總歸如同陽光下的肥皂泡一般,不管外表多麼炫麗,總有被捅破的一天。
到了那一天,楊雪會怎麼對他?
商海十年,薛明風見慣了官場的勾心鬥角,心狠手辣,但那些不過是表象,真正的政治,是在談笑間令敵人灰飛煙滅,死於無形。方明景如是,楊雪或許同樣如是。
讓薛明風膽寒的,是薛明風在楊雪與方明景之間,無從選擇,而且,無論他如何選擇,兩人中的另一人,都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一片烏雲飄過,遮去了天邊的殘月,大地,瞬間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一如薛明風的心情。
次日上班伊始,楊雪就親自陪同賀雷來到了職教園。
職教園剛剛上課,偌大的校園寂靜無聲,教室裡,一個個教師聲情並茂的講授著知識,這樣的氛圍,令賀雷覺的熟悉而陌生,熟悉,是他留學德國之時,曾經無數次留連於這樣的場所,陌生,是因為他已經離開了這樣的場景好久。
得到訊息的薛明風,早已經在職教園等候許久,楊雪親切的摟住薛明風的肩膀,“薛董,新區的職業教育,就靠你來支撐了!”
薛明風微微一笑,楊雪突然的親切,反而令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楊區長,那還不是要靠領導的支援?賀公子,你好!”
賀雷淡淡道:“薛董叫我賀雷就好,比起這個名字,我更想做一個教師!”
“那好,張明!”薛明風招手讓旁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夾克男過來,“賀老師是過來任教的,你給賀老師安排一下!”
張明答應著,與賀雷離去,楊雪則饒有興趣的走到一處教室,站在後門向裡張望,薛明風在旁介紹道:“這是美容培訓班,老師是我從江海黨校特聘來的,才華出眾,頗得學員喜歡!”
“江海黨校?”楊雪微微一愕,他在江海黨校學習過一段時間,見到的多是人浮於事,更多的是借江海黨校養生之人,才華出眾,居然有這種人?
好奇心驅使著楊雪,向講臺上看了一眼,長髮,白色碎花連衣裙,身材高挑,大眼瑤鼻,櫻桃小口,美女無論長相,還是身材,都無可挑剔,更令人著迷的,是美女臉上,那一絲沁人心脾的微笑。
這個美女,楊雪似曾相識,只是記憶中,那美女如同冰山上百年不化的積雪,寒意逼人。
發現楊雪,冷香雲那吹彈可破的俏臉上,綻出了一絲驚喜,不過,這絲毫沒有影響她講課,楊雪索性搬了一個椅子,坐在了一群婦女的身後。
薛明風無奈,只得站在一旁陪同。
新區電視臺尚未建成,楊雪的曝光率遠遠不夠,不過,這並不影響人們認出他這個區長,起初小聲的竊竊私語,漸漸的發展為喧鬧,楊雪見狀,便起身欲走,不料,冷香雲停止了講課,“同學們,新區楊區長來了,我們歡迎楊區長講兩句話!大家鼓掌歡迎!”
掌聲響聲,楊雪剛剛邁出教室門的腳又收了回來,冷香雲眨眨眼睛,靈動的眼眸,彷彿調皮的小女孩兒。
楊雪無奈的走上講臺,“本來想靜靜的嘗試一下做學生的感覺,不料我一來,老師就罷工了,看來,我還真是個差學生!”
眾人大笑,楊雪接著笑道:“不過,我希望大家做個好學生,真正的從這兒學會一門技術,雖然這門技術不一定讓我們發家致富,但是養家餬口絕不是問題,我想,這也是大家來這兒的目的,好了,我不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