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經遙不可及,柳南天搖搖頭,終究還是老了。
“說!”
“柳司令,李司令打來電話,今天的格鬥大賽,軍委張副主席將會參加!”
“老張也要來?”柳南天不由得微笑,他雖然老了,可收拾老張,還不成問題,當然,他說的是喝酒。
“小黃,回去告訴若楓,讓他把我那罈子老酒挖出來,今晚要用!”
“司令,那酒已經被我們偷喝了……”
“啊?”柳南天虎目一瞪,卻看到小黃臉上,狡猾的微笑,“小兔崽子,居然調戲老頭子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黃大笑著離去,已經繞了一圈追上來的楊雪正好目睹這一幕,楊雪會心的微笑,柳南天無疑是江海軍區的定海神鐵,即便楊雪以前與柳南天極少交集,但楊雪也沒少聽說柳南天的威名,不僅僅是他,幾乎每一個走出江海軍區的戰士,都會對柳南天由衷的尊敬,那種尊敬,是發自內心的、真誠的尊敬。
絕非怕懼。
就如剛才,小黃可以隨意的與柳南天開玩笑,但小黃對柳南天的命令,絕對會不折不扣的落實,鐵一樣的制度與紀律下,有著無數的靈活機動,這才是真正的管理,活而不僵,靈而不亂。
在這一點,地方上的幹部,遠遠不及,他們追求的,是屬下那種官威之下的聽話,或者盲從,然而,他們卻不知道,屬下聽話與盲從的同時,卻也扼殺了屬下的創造力,這種僵化的管理,才是地方不能長足進步的真正陰力。
“小楊,感覺怎麼樣?”
柳南天停了下來,不然他也追不上楊雪的腳步,“有多少年,沒有熱血沸騰的感覺了?”
“柳伯伯,我現在也沒有熱血沸騰的感覺,比賽的也不是我!”
“是啊,不上場的,不會有這種感覺!”柳南天掃視著周圍,“三十五年前,我第一次參加格鬥大賽的時候,也是熱血沸騰,就是在這個地方,我代表京華軍區取得了第一名,那個時候,那種力挫群雄,萬眾矚目的感覺……”柳南天興奮起來,握著拳,神采飛揚,彷彿回到了當年,“你有過那種感覺嗎?”
“沒有!”楊雪搖頭,他的工作,更多的是隱於暗處,但他理解柳南天說的那種感覺。
興奮過後,卻是落寞的黯然,柳南天情緒低落下來,“我參加格鬥大賽之後的幾年,我從未讓第一名旁落,我也因此進入了江海軍區工作,然而,從我退出格鬥大賽之後,江海軍區就再也沒有拿過第一,九七年好不容易出了個苗子,有望得到第一,卻在比賽的當年急性腸胃炎,他媽的,連老子這個不信宿命的人,都覺的這是宿命!”
楊雪不由得一笑,柳南天心高氣傲,雖然老了,可壯志依然,怎麼甘心這種結果?不定這個念頭,在柳南天心裡,憋了多少年了!
“明年,我就該退居二線了!”柳南天環顧周圍,“今年是我最後的機會,我志在必得,可是,那幾個歪瓜裂棗,你也看到了,難成大器啊!”
柳南天嘆息著,搖頭,彷彿在一瞬間,衰勞了幾十歲似的,楊雪安慰道:“柳伯伯,那幾個傢伙不錯啊,他們的成績,應該可以的!”
“能拿第一?”
柳南天回頭,目光炯炯有神。
“這個……”
楊雪沉默了,成績可以,不代表能拿第一。
楊雪雖然不知道其他軍區的實力,但南海軍區和京華軍區的實力,他卻是清楚的,前者有海軍陸戰隊,後者有特種部隊,而且,江海軍區,原本就比其他軍區要小一些。
“唉!”柳南天無聲的嘆息,結局,他早已經料到,只是他不想承認罷了!
楊雪無語,他想勸,卻又無從勸起,他明知道,柳南天唯一的願望,也是最後的願望,便是格鬥大賽的第一,但那幾個傢伙,行嗎?楊雪心中,深深的疑問。
看著柳南天那滿是失望的眼睛,楊雪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一個大膽的辦法,“柳伯伯,要不,我替江海軍區出賽?不過,我可不是江海軍區的人!冒充的話……”
柳南天頓時眼前一亮,猛得一拍大腿,“這個有什麼關係?對,就用這個辦法,哼,他奶奶的六大軍區,老子不信,你收拾不了他們!”
楊雪一說出口,便已經後悔,切不說他現在的身份,七大軍區格鬥大賽,是何等的莊重嚴肅之事,他一個區委書記,卻冒充軍人同場競技,如果被發現的話,那該如何收場?
然而,話一出口,豈有收回的道理,即使他想收回,柳南天也絕無可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