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了,楊雪對鄉政府的工作依然毫無頭緒,楊雪被提拔為辦公室副主任前,一直在辦公室值班,和他接觸最多的,就是謝瑩,但謝瑩自己從來就沒下過鄉,對鄉里的各項工作還是一抹黑,楊雪自然也就無從得知了。
所以聽到黃世強讓黃新照也過來,楊雪還是挺高興的,畢竟,有了黃新照這個老油子,最起碼自己不至於出醜。
正午時分,黃新照趕來時,黃世強家的客廳裡,已經滿室飄香,黃新照一進門就笑道:“強子,這我可謝不著你,這頓飯,是跟著楊雪混到的!”
“得了吧,那次有好東西,你小子不是聞著香味就來了?”黃世強笑著罵了一句,又轉首向剛到的光頭老五道:“老五,去把窖裡的女兒紅拿上來!”
老五應聲而去,很快,就搬來了一頗為陳舊的罈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喲,這可是好東西,這酒有十年了吧?”黃新照在泥土封的罈子口深嗅了一口,什麼也聞不到。
“二十年了,這是老大蓋房子的時候埋那兒的,原打算女兒出門的時候喝的呢!”老五一邊回答,一邊啟封。
黃新照向楊雪笑道:“楊雪,包了這個村,你就把心放肚子裡,我替強子給你打一個保票,這次的超生子女費,會按時一分不少的上繳的!你來這兒,就權當度假,釣釣魚,打打牌,工作上的事,不用你費心的!”
“行,有了新照這句話,我是把心放肚子裡了,有什麼事完不成的話,我到時找你!”黃世強呵呵大笑,“不過話說回來,剛才我還在我楊主任說,村裡有個釘子戶,一會兒你們兩個配合我們一下,其他的工作就好做多了!”
“這還不是你老哥一句話嗎?”黃新照給自己點上煙,“還有誰來啊?”
“老二,老三,他們兩個在村裡轉著收錢!”光頭老五答道。
這會兒功夫,楊雪已經從黃新照口中得知,小莊村的五個幹部是拜把子兄弟,老大就是支書黃世強,老二是村長李志成,老三是副支書黃明理,老四是副村長李清,光頭老五是村委委員兼會計,叫黃一明。
很快,老二、老三、老四都趕到了,黃世強把幾人和楊雪作了介紹,相比較而言,楊雪對老二李志成的印象最為深刻。
李志成年約三十多歲,斯斯文文,極瘦弱的一青年,看上去平淡無奇,但是從老三和老四眼中,楊雪看出了他們對李志成的畏懼。
黃世強舉起酒杯,“今天是楊主任第一次來咱們村,咱們怎麼著得表表心意,來,哥幾個,咱們敬楊主任一杯!”
楊雪同樣舉起杯,說道:“世強哥,你看,我都叫你哥了,咱也別主任長主任短了,都兄弟相稱,怎麼樣?”
“那可不成!”黃新照摸摸黃一明的腦袋,“這娃得給我叫叔呢!”
“鳥叔!”黃一明晃著光頭將黃新照的手甩掉,“楊主任都說了,酒場無父子,以後咱倆就兄弟相稱!”
眾人哈哈大笑,黃新照伸手要扇黃一明,卻不小心把酒碰灑了,黃一明急得直埋怨:“叔,我的親叔啊,這可是二十年的陳釀,你老別再一激動,把酒罈子弄倒了,到時讓嬸來賠俺?”
“滾蛋!”黃新照硬是扇了黃一明一下,這才舉杯將酒喝了,還深深的回味了一下,“不錯,是這個味!”
說話間,黃世強老婆又端上了幾個菜,黃世強指著其中的兩個菜說道:“小楊,別的咱不敢說,這燕窩和蛇羹可是咱小黃莊鄉的一絕,領導們都好這一口,來來來,趁熱嚐嚐!”
確實不錯,楊雪自來小黃莊鄉到現在,還是第一次吃上這麼豐盛的飯菜,色不敢說,但香和味卻是上佳,黃新照吃的高興,更是笑話連篇,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黃明理和黃一明不時向楊雪敬酒,楊雪來者不拒,不一會兒功夫,一罈女兒紅已經見了底,黃世強笑道:“老五,再去窖裡搬一罈!”
“算了吧,別喝多了!”李志成悶頭說了一句,“下午還有事呢!”
黃世強看向楊雪和黃新照,楊雪說道:“是啊,別耽誤正事了!”
“那就這樣吧!”黃世強叫住了去拿酒的老五,“老二,你把上午的情況給說說!”
“除了村東的老王頭兒,別的都沒事!”李志成擦擦嘴,“看來不整不行了!”
“正好小楊和新照在,下午幹他孃的!”黃明理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敢不聽大哥的話,他是想找死哩!”
“老三!”李志成瞪了黃明理一眼,“當著兩位領導的面,你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