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需要準備一下。
準備?楊雪嘴角泛出了笑容,何曉泉要準備的,究竟是什麼?
夕陽已經消失在最後一抹晚霞之中,涼風習習,空氣中瀰漫著花香,小河歡快的流向遠方,河邊的魚塘已經整飭一新,青草之上擺了兩桌酒席,何曉泉攜小黃莊鄉一眾班子成員迎上前來,楊雪一一與之握手,不停寒暄幾句,“知道你們平時都忙,難得領略這自然的風光!”楊雪指著周圍,“所以,今天請你們過來,用你們的酒菜,請你們的客,我這叫借花獻佛!”
眾人一陣大笑,此時光線雖然略暗,但是能見度極高,田野之中,觸目皆是一片碧綠,遠處的青陽山,更是蒼翠挺拔,坐在這樣的環境裡喝酒聊天,無異令人心曠神怡。
在座的,劉運峰資歷最淺,宋俊峰極別最低,倒酒理所當然的歸兩人所有,楊雪舉起杯,“都是老朋友了,我就不客套了,一切皆在酒中,幹!”
何曉泉加了一句:“也為了歡迎楊書記回來視察工作!”
“這應該是兩杯嘛!何書記也太省了吧?”楊雪此言一出,眾人鬨堂大笑,與楊雪初相見的侷促,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菜是何曉泉精心安排的,野菜,野味,看楊雪表情輕鬆,滿臉微笑,他不由得輕鬆下來,偷眼瞥了下遠處的幾個化工廠,心裡暗自慶幸,幸虧安排了一下,不然平日這個時候,宋莊村瀰漫的可就不是花香,而是令人聞之慾吐的刺鼻之氣。
楊雪邊吃邊與諸人敘舊,期間他注意到,唯有賀長富不怎麼說話,楊雪想想釋然,賀長富久不得志,後臺苗玉田又被雙規,這無異為他的政治生命判了死刑,他如何能高興的來?
其他人則是與楊雪談笑風生,楊雪是他們的老領導,如今事業又是如日中天,如果能得楊雪青睞,仕途自然能更進一步。
一輪彎月冉冉升起,灑下一片清冷的月光,照得四周亮如白晝,宋俊峰又從魚塘扯過來電線,在酒桌周圍掛上了二個兩百瓦的燈泡,方便眾人欣賞周圍的風景。
楊雪起身走至魚塘邊,看著清澈的水笑道:“宋支書,這裡面還有魚嗎?”
“當然,不然他們吃什麼啊?”宋俊峰呵呵一笑,“怎麼,楊書記想釣魚?”
“那倒不是,是我想起一句話,水至清則無魚,這水這麼清澈,怎麼養魚啊?”楊雪說著,回頭望向了何曉泉,“何書記,你說是吧?”
何曉泉心神一凜,他當然不會傻到以為楊雪真在說魚,但是,楊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卻又說不上來。
正在此時,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股刺鼻的味道,初時還若有若無,刺鼻的味道便鋪天蓋地的瀰漫開來,瞬間令人喘不過氣來,楊雪望著何曉泉,“何書記,這是怎麼回事?”
要死了,不是說等通知再生產嗎?這個該死的朱志高!
何曉泉在心裡咒罵著,臉上卻是一副茫然,“宋支書,這是怎麼回事?”
“可能那個垃圾場焚燒垃圾吧!”宋俊峰信口拈出一個理由,“楊書記,何書記,要不我們撤個地方?聽說鎮上有燒烤,我們吃燒烤去!”
“對對,可能是垃圾場,宋支書,明天你查一下,如果只此一次就算了,如果是經……”
何曉泉話未說完,便發現楊雪死死的盯著河面,他循著楊雪的目光一看,頓時呆了!
河面上,一大片五彩的油汙正在順流而下,氣味與空氣中瀰漫的完全一樣,不,那已經不是一大片,而是前俯後湧。
“這也是焚燒垃圾?”楊雪冷冷的看著宋俊峰與何曉泉,“或者,兩位再編個理由?”
比廢氣更讓人窒息的,是楊雪的官威,楊雪冷冷的一句話,彷彿令空氣凝滯了一般,在場之人,無不噤若寒蟬。
這一下,何曉泉百口莫辯,事實俱在眼前,也不容他狡辯,這個時候,別人不能說也不敢說,他只能硬著頭皮扛下所有的後果。
“楊書記,是我的錯,我不知道香山化工廠在偷偷的生產,我監管不力!”何曉泉巧妙的將自已的責任定性為不知和監管不到位,前者無罪,後者可以原諒。
只是,在楊雪眼神的注視下,何曉泉輕輕的低下了頭,他不敢與楊雪對視,那眼神,太銳利,而他,又太心虛。
“我請你們,陪我在這兒呆上一個小時!”楊雪緩緩的說完,一一掃視那些掩著鼻子的小黃莊鄉班子成員們,在他的注視下,眾人訕訕的放下了手,“然後你們再想一下,日日夜夜生活在這個環境的人們!”
一個小時?
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