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秦西恆的護犢,在京華圈子裡是出了名的,而秦西恆的脾氣,又是格外的暴躁,敢把他的兒子嚇出毛病,那簡直和殺了他本人一樣。
林少心裡樂開了花,偷眼瞥著楊雪,楊雪神情鎮定自若,似乎對秦西恆的到來無動於衷。
秦明慶看到父親前來,頓時悲從中來,他的依靠終於來了!
楊雪觀察著秦西恆,他在京華之時,聽人提起過秦西恆,秦西恆為人驕橫,做事從無章法可言。現在人到中年,秦西恆似乎沉穩了些,舉手投足之間,也多了一股懾人之氣,不怒自威。
秦西恆進入大廳,眼睛在周遭一掃,便大手一揮,“都圍在這兒幹什麼?該幹嘛幹嘛去!”
沒有人願意激怒秦西恆,大廳的人作鳥獸散,瞬間走的七七八八。
林少這才上前,“秦叔叔,怎麼還把你驚動來了?”
秦西恆緊皺的眉頭上,硬生生擠出了一絲笑意,“是林少啊,你在這兒做什麼?”
“哦,我純屬路過,看到了秦哥在這兒,就忍不住湊個熱鬧,秦叔,既然你來了,我就先走了!”
“先別急,我還有話問你!”看林少想溜,秦西恆擺擺手,示意林少留下,接著目光在兒子身上,特別是下半身略作停留,便轉到了楊雪身上,沉聲問道:“你是誰?”
“我叫楊雪!秦局長有何指示?”楊雪聲音平靜,如果不是秦明慶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的麻煩,楊雪還真不會與之計較,對秦西恆,楊雪的態度同樣如此。
“楊雪?”秦西恆眉頭微皺,似乎在極力思索著這個姓氏,這時六名警察中的一人湊上前去,在警督耳邊低語了幾句,警督點點頭,便俯耳在秦西恆耳邊說著什麼。
兩人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望著楊雪。
楊雪心知兩人在議論自己的身份,索性與秦西恆對視著。
警督說完之後,秦西恆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身在官場,他比別人更知道,一個人要想到正廳級的市委書記有多難,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卻如此年輕便到了這種地位,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自明。所以,如果沒有必要的話,秦西恆實在不想得罪這樣的人。
可是,看看兒子的慘樣,還有那哀求的神色,秦西恆又犯了難,今日之事如果不處理,明天或許就能傳遍京華官場,兒子以後還怎麼做人?
秦西恆一咬牙,冷冷的望著楊雪,“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搶槍襲警就要付出代價,老馬,把人帶走!”
楊雪淡淡一笑,“秦局長,這是在京華,你可以帶走我,但是,我想提醒你一句,這也是在中國,為所欲為,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用你提醒我!”秦西恆說完,便扭頭對警督道:“老馬,你怎麼回事?”
老馬動動嘴,卻沒有說什麼,而是向屬下一揮手,“把人帶走!”
“是,局長!”
幾個警察答應一聲,便湧了上來,楊雪並未掙扎,而是鎮定自若的讓幾人銬了起來。
然而,楊雪越冷靜,秦西恆心裡便越沒底。
秦西恆很清楚那個道理,權力愈大,便愈能淡陌的坐視一切,原因很簡單,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即使偶爾的被別人侮辱,他也能加倍的討還回來。
不過,事已至此,秦西恆斷沒有收手的道理,看著楊雪被押出門外,秦西恆和林少打個招呼,便和老馬一塊往外走,就在這時,突如其來的一個電話,令秦西恆停下了腳步。
林少注視著秦西恆和楊雪,他有些奇怪,他對楊雪多多少少有些瞭解,楊雪並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否則,當年也不會和方明景拼的你死我活,可是,今天楊雪是怎麼了?居然就這麼簡單的被秦西恆帶走了?
還是他另有倚仗?
秦西恆接著電話之時,神色看似平靜,但是,林少卻能看到,秦西恆的嘴角在不經意間抽動著,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一般,未過片刻,秦西恆放下了電話,沉聲向老馬道:“放了他!”
“放了他?”
驚疑的不僅僅是老馬,還有秦明慶,秦明慶失聲叫道:“爸,為什麼?”
“不為什麼!閉上你的嘴!”秦西恆瞪了兒子一眼,便轉向了老馬,“你聽到沒有?執行命令!”
“是!”老馬敬個禮,便跑步出門,如果可以,他何嘗願意去招惹這位年輕的市委書記?
楊雪剛剛被押上警車,便被開啟了手銬,老馬陪著笑臉道:“楊書記,讓您受驚了,秦局長已經同意,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