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他的地位,還有他的鐵血,不容許他做出兒女情長之事,他從記事起,就已經牢記父親的話,男兒流血不流淚。
可是,這一刻,楊雪無法抑制自己的淚水肆意的流。
那是他的戰友,他的兄弟。
同甘共苦,同生共死,曾經朝夕相處的兄弟。
“如果有一天,我不幸去了,請記得我,是為了這個國家,是為了這個民族,這是軍人的至高榮譽!”
回憶著那曾經的誓言,楊雪閉上眼睛,彷彿只有如此,才能回味著那錢江濤的音容笑貌,點點滴滴。
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周圍人流如織,然而,卻在靠近兩人的時候,瞬間分流成人字,幾乎所有路過的人,都會看一眼兩人,毫不掩飾的詫異,似乎他們無法理解,兩個大老爺們,有什麼可哭的!
他們,又怎麼懂得這份兄弟之情?
又是良久。
楊雪再次把王兵摟入懷中,“走吧!”
激動而來,悲傷而去。
這一夜,王兵大醉,楊雪大醉。
次日清晨,東方的一縷陽光自天際射出,楊雪走至窗前,看著東方的一片金光,還有這金光中的都市,大街上,人潮如湧,車流如織。
一切,是如此的美好。
身後,王兵依然在熟睡,楊雪微露笑意,曾幾何時,他剛離開那個地方的時候,第一天早上,也是如此。
無憂無慮的睡,只願此生不再醒來。
楊雪輕輕的走出門去,撥通春陽市組織部長陳敬元的電話,“陳部長,有件事麻煩你,我有個朋友,剛剛從部隊上覆員,我想把他安排入春陽市政府,麻煩你給辦一下手續!”
聽說是楊雪的戰友,陳敬元立刻聯想到昨天楊雪的突然離開,現在又鄭重其事的打這個電話,陳敬元當然不敢怠慢,“楊書記,怎麼安排您的這位戰友?”
“暫時做我的司機吧,具體的安排,隨後再說!”
陳敬元當然毫無異意,楊雪下樓,找了一處早點,自已吃過,又幫王兵帶了豆漿和兩籠包子,回到賓館,王兵被楊雪的開門聲驚醒,眼都沒睜,便抱著腦袋,“老大,你怎麼還是這麼強?我頭都快炸了,你卻沒事人似的!”
楊雪微微一笑,把包子和豆漿丟在王兵面前,“快吃吧,吃完了跟我去買幾件行套,到了地方,又不能再穿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