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慶宏彬彬有禮,舉止從容不迫,“楊書記,我帶了兩瓶拉菲,你看……”
楊雪微微一笑,“趙老闆,有些事說開即好,不必這麼客氣的,我過來,是因為田書記的吩咐,現在大家誤會已經解開,我想,喝酒就不必了吧?”
“這……”趙慶宏微一沉吟,卻看向了田建設,田建設笑道:“楊書記回春陽無事的話,難得今天大家見面,何不坐下聊聊?”
趙慶宏笑容可掬,“楊書記,莫非慶宏有什麼禮貌不周的地方,令楊書記心存不悅?如果那樣的話,請楊書記明示,慶宏罰酒一杯!”
楊雪平靜的望著趙慶宏,“趙老闆,我想知道,今天到底是誰想見我!”
此言一出,田建設一呆,趙慶宏卻是面色一變,似乎楊雪還真說中了他的心事,不過,趙慶宏畢竟是見過大場面之人,向楊雪笑道:“楊書記,如何知道我不是主人?”
楊雪淡淡一笑,卻不多言,進門之時,趙慶宏對他禮貌有加,卻對田建設忽視,楊雪還曾以為,趙慶宏與田建設的私交已經好到了可以不計較禮數的程度,而且今天又是專程為了請他,所以才會刻意的如此,但是,趙慶宏讓他來決定喝什麼酒的時候,楊雪就已經意識到,這不僅僅關係好壞的問題。
酒場規矩,地位與年齡為尊,而這兩方面,田建設兼而有之,趙慶宏既然是這裡的老闆,不可能不懂這樣的規矩,如此做的原因,只能有兩個,一是趙慶宏真的可以忽略田建設,二是趙慶宏有足夠的理由這麼做。
不過,不管是那一條,似乎都不是趙慶宏的身份,能做出來的事。
紅杉集團雖然財大氣粗,但還遠沒有到不把一個省委常委,省會城市市委書記放在眼裡的地步。
如此以來,再聯絡到那些關於銀月賓館幕後人物的推斷,楊雪不難得出這樣的結論,今天的主人,並不是趙慶宏,另有其人。
啪……啪……
一陣有節奏的掌聲,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走了出來,雖然此時已經深秋,但是中年人仍然穿著薄薄的短衫,手臂上之,紋著一個繁體的“龍”字。
“九叔!”趙慶宏恭恭敬敬的站了起來,就連田建設也站了起來,“劉總,你好!”
楊雪卻沒有動。
他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這位劉總。
因為楊雪嗅到了一絲威脅,準確的說,這威脅來自劉總。
如果楊雪沒有看錯,眼前的這位劉總,英華內斂,氣息悠長,這絕對是武術大師級的人物。
楊雪走遍大江南北,見過的這樣的人,也是屈指可數。
劉總同樣注視著楊雪,饒有興趣的打量。
“劉九更,朋友們給面子,尊稱我一聲九叔,今天得見楊書記真人,果然不同凡響!”劉九更拉開椅子,與楊雪對面而坐,“楊書記,冒昧前來,楊書記不會不給我這個山野草民幾分薄面吧?”
楊雪淡淡一笑,“面子是自己給的,劉總既然能讓田書記出面,這個面子,楊雪怎能不給?”
田建設面色一變,楊雪的意思,不擺明說他受劉九更的吩咐嗎?
劉九更哈哈大笑,“楊書記果然快人快語,爽快,不過,這件事還真與田書記無關,是我聽說幾個徒弟的事,今天從外地回來,約見楊書記的,楊書記見怪的話,就放在我身上好了!”
難怪那幾個人身手不凡,都是散打高手!楊雪平靜的注視著劉九更,“劉總叫楊雪過來,不知道有何指示?”
“指示談不上,就是想向楊書記討要個說法,我這銀月賓館犯了何事,竟勞楊書記帶人過來砸場子!”劉九更面色一寒,眼中凌芒逼人。
田建設頭上的汗,倏的冒了出來。
他原以為,劉九更請楊雪過來,就是解釋個誤會,萬沒有想到,劉九更居然是為了興師問罪。如果事情鬧大,他同樣難辭其責。
而如果事情沒有鬧大,他也徹底得罪了楊雪。
楊雪的手,在桌子上把玩著一個茶杯,神色漫長不經心,似乎對劉九更的話充耳不聞。
劉九更逼視著楊雪,同樣不言語。
楊雪泛出一絲笑意,“犯了何事,劉總應該比我清楚,至於砸場子,我剛才已經解釋過,那時我還不知道那幾個人是你的徒弟,既然如此,”楊雪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收回剛才的歉意!”
啪!
一聲巨響,桌子上的玻璃轉動檯面,被劉九更拍的四分五裂!
“好大的膽子!”劉九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