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給了廣南省紀委,原來楊雪的示弱,不過是緩一緩,楊雪壓根就沒打算放過他。
楊雪的不依不饒,讓馬早平心中發寒,主動權在楊雪手中,楊雪隨時可以將案件提起重審,但是他呢?老領導保得了他一時,但保不了他一世。
怎麼辦?
一直以來,馬早平在秦山的地位根深蒂固,項吉元之下,四大金剛同氣連枝互通有無,形成了鐵板一塊,根本沒有人能撼動他們,秦山歷任市委書記,無不在他們面前敗下陣來。
直到楊雪的到來。
將秦應峰調離,劉繼綱被雙規,趙居臣自殺,楊雪步步為營,逐漸將秦山控制在手中,如今項吉元已經意興闌珊,無意與楊雪對抗,馬早平彷彿在一夜之間成了無根的浮萍,任風雨飄搖。
黑暗之中,電話鈴聲突然大作,驚起了馬早平一身冷汗,然而接起,聽到對方是老領導的勤務員,馬早平心中頓時生起一絲希望。
“我已經向老領導作過彙報,他讓我通知您,部長現在在廣南,您可以直接聯絡部長……”
馬早平手忙腳亂的記下電話號碼,雖然只是寥寥數語,但馬早平已是心花怒放,客廳亮起的燈,瞬間驅散了他心中的黑暗與恐懼!
老領導還是在乎他的,只要老領導在,誰能動得了他?
轉眼之間一天過去,陳小亮送往省紀委的材料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反應,陳小亮沉不住氣了,找到楊雪的辦公室,“楊書記,是不是那個環節出問題了?”
“再等等吧!”
楊雪沉吟片刻,方才回了一句,省紀委雖然獨立辦案,但外界的影響不容小覷,省紀委同樣要看各方力量的博弈,然後再採取行動。
尤其,這較力的雙方是省委書記和省委常委。
楊雪的猶豫,令陳小亮沉默了,數十年的官場生涯,陳小亮對官場的變化非常敏感,從昨天楊雪的當機立斷,到今天的猶豫不決,只能說明有人在對楊雪施加壓力,而且這種壓力已經奏效。
“陳書記,你那邊的行動力度可以再大一些!”
但楊雪的話,卻在瞬間顛覆了陳小亮的猜想,令陳小亮疑惑不已,“楊書記,您的意思是……”
“省紀委那邊,我來做工作,你儘快將案情查明,另外,”楊雪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到:“有兩個問題你注意一下,一是馬早平在碧海雲天的股份,二是馬早秋有沒有參與銀河商社的投資!”
“銀河商社?”陳小亮眼前一亮,“您懷疑銀河商社與馬早秋有關?”
“不是有關,銀河商社很可能是馬早平兄弟與項吉元聯合起來製造的一家皮包公司,我已經透過關係在新加坡那邊調查,這邊你留意一下,必要的時候……”
“我明白了!”
楊雪並沒有說出必要的時候怎麼樣,但陳小亮已經明白,楊雪對馬早平兄弟下手,最終的目標卻是項吉元,為了達到這個目標,必要的時候,可以不擇手段。
這便是楊雪沒有說完的半句話。當然,作為秦山市委書記,楊雪絕不會授人以柄,但他的意思,陳小亮已經心領神會。
而項吉元一旦被拿下,陳小亮便是最有可能的接任者,所以從這一刻起,陳小亮動力十足。
陳小亮離去,楊雪站起身來,走至房中的萬年青旁,看著蒼翠碧綠的枝葉,心頭一片澄淨。
開弓沒有回頭箭,楊雪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便不會再退縮,哪怕是因此激怒而劉笑平。當然,楊雪會向劉笑平做出解釋,至於能否奏效,已經不在楊雪的考慮範圍。
新加坡那邊,自有大雅集團協助調查,楊雪則撥電話給劉笑平,約定半小時的談話時間。
這一次,兩人見面的地點是劉笑平的辦公室。
楊雪趕到之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劉笑平坐在位置上,面容有些疲憊,但楊雪進入辦公室時,劉笑平立刻坐直了身體,只是一瞬間,劉笑平便容光煥發,神采飛揚。
每一位領導,都怕給別人留下老了的印象。
秘書為楊雪泡了杯龍井,便關上門悄然而去,楊雪笑道:“劉書記,我是來向您檢討的!”
“哦?”劉笑平眉毛一揚,“檢討什麼?”
“紡織二廠的問題,我沒有及時發現,並向您彙報,以致於造成今天被動的局面!”
“這似乎不是你的錯吧?”劉笑平望著楊雪,目光變的意味深長,“楊雪同志,作為黨的幹部,忠誠於黨,堅持自己的想法是必要的,但不能因此而走彎路,動一些不該動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