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剛才這一番話來看,麗貝卡對蘭伯特的感情倒當真是極真切……
另外,麗貝卡所說的擔憂,果真對蘭伯特有影響嗎?
泰瑞莎撓了撓臉頰,在原地站著,有幾分舉棋不定——她是應該回去找蘭伯特問呢,還是找其他人求證?
以她對蘭伯特的瞭解,這些權勢啊,繼承人身份什麼的,他是不放在心上的。
只是,如果所有人都認定這一切原本應該是蘭伯特的——包括他自己也如此認定——突然有一天,一切篤定被顛覆,那必然是極糟糕的吧?
想了又想,泰瑞莎最終還是收回腳,轉身默默走開——一邊走著,她一邊思慮著應該找誰打聽更合適……
找父親或者姑姑?嗯……不好,不好,如果被他們誤會成自己和蘭伯特鬧彆扭,那可就糟糕了……
那麼,找安託尼爾?會被他笑話吧,會被他笑話吧——必然會被他笑話的吧!而且,更糟糕的是,如果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糟糕,那麼,安託尼爾一定會將這個“笑話”和蘭伯特分享,到那時,她可就慘了!
盤算來,盤算去,最終,泰瑞莎苦著一張臉撥通了聯絡器……
328 偷襲!
幽然海的夜,大海比陸地要更加地明亮,清幽的光在海面上徘徊,隨著浪起潮落,緩緩流動,有如天上的星河倒映在水中一般。
當水天相接處泛起微光,更是連天與海的界線也分不出來,偶一恍然,甚至會讓人生出一種即將要天亮的錯覺。
這樣的夜晚,泰瑞莎已經見了不下數十次,幾乎每一天,她都要忙到星落滿天才踏著夜色回去休息。
夜晚的切瓦納利島極是安靜,除了巡夜計程車兵外,沒有其他任何人在外走動,就連傀儡獸也都休息了。
金沙鋪地,一腳一腳踩上去,有如踩在彈簧床|上,每一下都有一股子力量由下而上,腳感甚佳。
所以,只要無事,泰瑞莎總不願走得太快,喜歡細細地品味這每一步的滋味。
從實驗室到她的休息室距離並不遠,所以,泰瑞莎特意繞了一個圈,沿著可以看見大海的外圍慢慢走回去,如此既可以鬆緩因忙於實驗而疲憊的身體,又可以吹吹海風,賞賞海景,純當放鬆。
幽然海的夜景雖美,卻比白日少了幾分生機與活力,單從大海表層來看,大海也像是睡著了一般,不僅少了海獸們的活動,甚至連海水的湧動都溫存許多。
靜心之後,原本被忙碌壓抑下來的心思不由自主地浮起,有如水泡一般,依次地冒出來——
首先浮上心頭的是近日剛剛從安託尼爾那裡打聽來的訊息,關於蘭伯特,同時,也是關於撒帝亞家族。
作為外域聯軍的四位領首家族之一,撒帝亞家族自然是支脈廣大,族中人才各自天賦不凡。能在這樣的家族中脫穎而出,蘭伯特自然有其驕傲之處。
正是因為這種自信與驕傲。一直以來,眾人皆以為,蘭伯特將是撒帝亞未來的領軍人物——也許。連他自己也是如此認為。
同時,也正是因為這種自信與驕傲。一旦這種“認定”受到動搖,甚至成為一個笑話的時候,自信依舊可以繼續自信,驕傲依舊可以繼續驕傲嗎?
安託尼爾笑話她女人心,多思多慮,泰瑞莎於其它事情上的確可以足夠開朗大氣,但一旦涉及感情問題。總是忍不住多出幾分女兒心來——她也知道這種時候,與其自己瞎琢磨,還不如直接去問蘭伯特。
只是,不用問。她也能預估出答案——蘭伯特不會在意所謂的競爭者。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會猜想——蘭伯特是當真不在意呢,還是隻是為了讓她放心而說出不在意呢?
越是想,思緒越混亂,原本還算平和愉悅的心態被徹底攪亂。泰瑞莎長長嘆息一聲,甩甩頭,目光望遠,思緒放空。
遠方的海,依舊是一片幽光晃動。有時彙整合一片光帶,搖曳出各種奇妙的姿態,有時飄散成無數碎散的不規則形狀,任由人們發揮想象去“填充”與“彌補”這些各式各樣的光斑。
一邊看著遠景,一邊走進宿舍樓,泰瑞莎的房間在三樓,樓層不高,但由於宿舍樓所在地的基礎海拔比較高,所以,當泰瑞莎從樓梯的視窗往外望的時候,近海處的海面風景盡納眼底。
這一望,突然間,心頭狂跳起來,一陣陣異樣的跳動帶給人極其不詳的感覺,好似有什麼大難正在發生,或是即將發生。
隨著心跳加劇,腦袋也不自覺地開始抽痛起來,整個頭好似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