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默默的點了點頭,讓小喜和蘆妞妞排在後邊。
隊伍前面寥寥幾人,想必很快就能輪到自己,果子狸樂不可支的在小喜領口趴著,等待抵達打飯視窗。
不多時,便排到了小喜這邊。
那個打飯廚師用口罩蒙面,一直把頭低著,看起來倒是有些面熟。
眼下小喜可沒工夫管那麼多,望著各色佳餚,她滿足的深吸一口氣,指著其中幾道菜吩咐廚師。
“我要這個,還有這個。”
聽聞小喜此言,那廚師卻沒有動作,楞楞的看著她,好似出了神。
小喜抽了抽嘴角,抬手在廚師眼前搖晃,“大叔!快打飯啊!”
大叔一詞終於把廚師的魂給喚了回來,他連忙從一旁拿來只木碗——與其說木碗,倒不如說木盆。
然後在小喜一臉微妙表情下抄起勺子,先是往飯桶裡舀了一坨飯,接著把每一樣素菜都打了一遍。
小喜端了那盆比小山還高的飯,嘴角抽搐不已。
……
船行駛了半日,離岸已遠,四周都是茫茫的海域,楞大個太陽掛在天上,照得水面波光粼粼。
作為一個懂得享受生活的妖,小喜與蘆妞妞端飯回到甲板上坐著,果子狸迫不及待的哼哧哼哧大快朵頤起來。
“喜啊,你和那廚師啥關係,他咋給你打麼多菜?”蘆妞妞目光灼灼的盯著小喜的盆,又望望自己的碗,心裡頓時就不平衡了。
小喜也甚為不解,苦苦思量了半天,“雖然他看起來很眼熟,但我確實未見過他,沒道理啊。”
蘆妞妞正聽小喜說著,乍見孤身一人的貔貅也在甲板上。
重點不是這個,貔貅手中端著的小碗,以及碗裡少的可憐的飯菜才是蘆妞妞的觀望物件。
蘆妞妞拿自己的碗與貔貅做完比較後,這心裡也就順暢多了,連忙招手叫他過來一起吃。
“喂!貔貅!”
貔貅顯然沒有在看風景,見蘆妞妞那搖的跟螺旋槳似得手臂,端著碗默默走來了。
他拂衣坐下,蘆妞妞便用一種看待社會底層人民的眼神緊盯著他,拍拍肩膀,然後一臉同情的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咱們別和那種開後門的比,將就點吃啊。”
開後門的?
小喜滿臉黑線,“要不,我給你倆撥點?”
平時老吃貔貅的,現在人家沒吃了,她總得雪中送炭一下,聊表以往的照顧。
蘆妞妞一聽,頓時就眉開眼笑了,“那趕緊的啊!”
小喜白她一眼,徑直到貔貅跟前去,把碗中部分飯菜都撥到他那邊去,這才回到蘆妞妞身旁,也給她碗裡放一點。
可不知為何,端著小喜撥來的飯,貔貅頓覺脊背發涼,好似有道針扎般的目光落在了身上。
他扒口飯,抬頭望著那碧藍如洗的天兒。
……一定是要變天才導致產生錯覺吧。他想。
不過,還真給貔貅一語中的。
傍晚時分,原本還溫和的空氣驟然颳起狂風,深藍色的天幕瞬間集滿烏雲,都是黑壓壓的一片兒。
幾聲悶雷過後,這雨就傾盆而下,船工連忙將風帆豎起,還在外頭逗留的小妖怪們也不得已回了房,眨眼間甲板上便空無一人,豆大的雨點選在木質船身上,發出啪嗒的響。
小喜望著窗外難以視物的景象,鬱悶的爬床上睡覺去了。
暗處,一道白色身影見小喜不再從視窗探出,便失望的坐在角落。
這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尾隨而來的狐狸,因為捨不得自家女兒,又不能明目張膽的上船,他只好綁架了打飯廚師,偷偷混進船來。
為了讓自家女兒茁壯成長,狐狸在打飯時候特地多舀了一點,至於一直看不順眼的貔貅,狐狸十分別扭的給貔貅舀了半碗飯菜,還拿得最小的碗。
可是小喜這熊孩子居然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看見貔貅飯少,竟撥了自己的給人家。
狐狸拿個飯勺躲在角落裡咬袖子,整顆心都酸透了,又不能衝出去揍人家一頓,只得一直盯著貔貅背上看,恨不得能在他脊樑骨上戳個洞。
雖然狐狸的熊孩子行為接連不斷,但至少他機智的打暈了新東方廚師,下手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可惜人有失足馬有失蹄,狐狸光顧著把那廚師綁了丟岸上,卻忘記把廚師的房間鑰匙拿走。
如今天色突變,狐狸無處可住,只得悲催的在某角落窩著,風攜了雨點不斷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