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滿是斑駁陸離、星星點點的墨汁。
他發覺老方丈傳承下來的文具壞了,他感到心痛。
“我要下山一趟,親手殺了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水聖哲說著,從牆上摘下寶劍。
“聖哲兄,水聖學的行為,已經涉嫌犯罪,已經不是我們個人的恩怨!我想,透過法律程式解決他的問題,以便昭告社會,聊以安慰像蕭曉妍那樣的許許多多的家人!”
“星辰弟,我知道你歷來不會搞錯的,不過,我想知道,你有證據嗎?證據充足嗎?還是僅憑他們企業的股票暴漲?”
“我想,我的看法不會錯的!”
“當然,我絕沒有袒護水聖學的意思……我是說,你有確鑿的證據嗎?”
“這個……”蕭星辰根據的完全是自己的推測。要說證據,還真的不足!
“不過,我的心目中,我認為你是對的!星辰弟,水聖學任你處置吧!他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已經失去了最起碼的人性!那些死去的人,那些死去人的家屬……”說到這裡,水聖哲已經泣不成聲。
小和尚送來早餐,蕭星辰雖然悲痛,但他還是吃了。水聖哲的飯只是一點沒動,他還處在悲憤和憂傷之中。
蕭星辰向他仔細的講了去克德里雪峰採雪蓮的情況,他講了張弛對自己的暗殺,講到張弛在看守所莫名其妙的爆炸死亡。
從克德里雪山回來之後所有關於水聖學作案的情況都分析了一遍。
水聖哲一直靜靜的聽著,一直沒有吱聲。
蕭星辰這一來感覺心裡不踏實了!自己這樣的分析,雖然頭頭是道,然而,作為證據來說,總感覺欠缺些什麼。
蕭星辰要走了,水聖哲沒有挽留。
水聖哲清楚,像他和蕭曉妍那樣的關係。他為她守了三天三夜的靈,水聖學這一次犯下的又是滔天大罪,挽留他,他又怎麼會在這呢?
水聖哲換了衣服,徒步走到平頂山上。這山頂,埋葬著老方丈,也埋葬著無妄大師。
他這一次上山,一直望著天上,從日出,一直望到日落。這望的功夫,不是禪功高深的人,是絕難做到的!
每一次他到這裡,他都要拜祭一下老方丈。這是他第一次沒有拜祭老方丈。
太陽下山了,他也開始下山。
下山沒走下二十步,他看到身著西服,飄著藍色領帶的蕭星辰扛著一個物體向山上走來。
那物體似乎還在動。
水聖哲連想都沒用想,便知道蕭星辰是把水聖學抓來了!因為他蕭星辰,就是這個性格——火急的性格。
在水聖哲看來,蕭星辰在紅塵之中,能辦成許多別人辦不成的事情,但他卻入不了佛門。
蕭星辰向水聖哲擺了一下手,沒有吱聲。水聖哲會意,跟在他的後面。
平頂山頂上,水聖哲在埋葬老方丈的時候,順便在西山坡邊,開了一個山洞。
蕭星辰曾與他來過這裡,曾在這裡促膝長談至深夜。
起風了,風吹著樹葉颯颯作響。新長出的小樹被吹得彎著腰。水聖哲背對著風,走過平頂山頂,到西邊坡下。
山洞門上爬滿了藤蔓,水聖哲抓住一個石頭角一拉,出現一個一米二高的山洞門。
山洞裡面有一間屋大,高有兩米,一張石桌四個石凳。靠裡面還有一張石床!
水聖哲進了山洞之後,蕭星辰把水聖學扛了進去。
水聖哲關上山洞門,頓時,山洞裡漆黑一團。
山洞裡有電器燈,開起來很亮。但水聖哲沒有開,說不出為什麼,他的心裡不想開。
當然,不開燈也正合蕭星辰的意思。
水聖學被一顛一撞,頭腦有些開始有些清醒。
黑暗中,蕭星辰快速的給他紮了三針,他的頭腦突然變得比好人還要清晰。
水聖學儘管詭計多端,儘管比同齡人聰明得多,儘管二十三歲比七十三歲的人還要老奸巨猾,但面臨不知情的黑暗,面臨生命的危險,他也不可能不害怕。
為了對付水聖學,蕭星辰在去捉他之前,也準備了一些道具,如果照相機、錄音筆等。於是,他左手不離手腕的提包裡,又多了幾樣物品。
黑暗、孤寂、危險,使水聖學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誰?”水聖學聽到喘息聲,驚慌的問道。
水聖哲以前就知道這個弟弟喜作孽,那一次用一個女孩來害自己,害蕭星辰。他心狠手辣,一點人性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