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該幹嘛,幹嘛!別管我!”
室內的嗡嗡聲受到鼓勵後又再度響起。
由於屋裡只有一張桌子可以用來放鏡子,好幾個正“對鏡貼花黃”的女兵見班長走過來了,便忙不迭地抱著面霜和鏡子要撤退。
“別動!接著照你們的。我不用桌子。”蒲英忙擺手。
肖清晨一邊抹臉一邊笑嘻嘻地說:“班長,你也快去洗漱吧?我剛從水房回來,那兒的人不多了。哦對了。班副也剛去。”
蒲英多看了她兩眼,點點頭:“嗯,知道了,我不急。”
然後,她在屋裡裡溜達了起來。
每走到一張鐵床前。她都會上下左右地瞅瞅。女兵們也不知道她瞅什麼,反正見她的眼神投過來。便討好地笑一笑,叫一聲班長。
蒲英“嗯、唔”地點著頭,臉色卻一點不親切和藹,甚至還微微皺起了眉頭。
轉了一圈後,她什麼也沒說,只是走到門口端起自己的臉盆,拿上洗漱物品就去水房了。
女兵們等她出去後,不禁都小聲嘀咕起來:“班長剛才看什麼呢?”
“應該是隨便看看吧?我們好像沒有違反規定吧?”
“那怎麼班長的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蚊子了?”說這話的是肖清晨。
“我看她是天生就那樣,下午也沒見她笑過啊!”洪琳說。
“也對,失戀了嘛!”肖清晨點頭附和。
“大家可得小心了!聽說失戀的人,最容易心理不平衡,小心她把火都撒到我們身上了!”
“哎,好倒黴啊!怎麼攤上這麼個班長啊!”
眾人對肖清晨的理論都深以為然,並引申到未來的日子也不樂觀的程度了。
肖清晨卻說:“你們也別這麼說嘛!班長失戀,本來就很可憐了。”
“那我不管!”洪琳大聲說;“她失戀是她的事,如果她真的敢整我們,我就告訴我叔叔去!”
“洪大大,你太好了!有你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
女兵們發自內心地更加擁護洪琳了。
肖清晨聽她們這麼說,也不再多說什麼,默默地收拾了爬上床。
過了好一會兒,蒲英才和倪香返回了宿舍。
這時,樓下的哨音和排長的喊聲才剛剛響起,“啾——洗漱!”
但是,蒲英發現幾乎所有的女兵都已經鑽進了被窩。
她不禁看了一眼班副。
倪香明白她這個眼神的含義,湊過來低聲說:“我是覺得她們才剛來,還不習慣嘛,就沒太管。”
蒲英皺起了眉頭,但也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看來啊,倪香最多隻是個當班副的料。
第二天上午的操課,讓蒲英更加印證了這個判斷。
她只是在集合整隊的時候負責了一下,訓練還是交給倪香組織。而倪香顯然對這些新兵蛋子比較寬容,有人提出累了,她就會讓她們活動一下;而且對她們動作的錯誤,雖然也指出來了,但並沒見那幾個女兵有所改進。
在蒲英的眼中,一班新兵實在是良莠不齊,而且是良少莠多的情況。
再看看連裡其它班的情況,就沒有一班這麼差的。那些班的軍姿、佇列。都已經很有點模樣了。
蒲英的臉不禁沉了下來。
她能接受平凡,但不能忍受平庸。優秀已經成了她的一種習慣。不僅是對自己,也包括對自己所屬的集體,特別是現在這個就掛在她名下的小集體。
不過,念在這幾天自己的失職,班裡就靠一個倪香忙裡忙外的,蒲英決定忍下來,沒有直接發作。
但她還是暗中記下了班裡幾個比較“突出”的女兵的名字。
中午飯後,按作息表的安排,新兵是可以午休的。
蒲英本來也沒什麼想法。但是當她只是飯後去洗個臉的功夫,回來就看到大部分女兵又躺在床上,身上裹著大被子的時候。心裡的火騰地一下就上來了。
因為她想起了當年自己還是新兵的時候,為了怕把被子睡皺了,中午都只是蓋著大衣湊合一下就算了。
她們當時對辛辛苦苦整出來的內務多小心啊!簡直把它當成了沙雕一樣的藝術品了,哪捨得躺一躺、靠一靠啊!
而這些新兵,本來那個內務水平就不忍卒睹了。中午居然還開啟被子,踏踏實實地睡覺?!
難怪,昨晚上看那幾床還沒來得及鋪開的被子,上面的褶子比老太太臉上的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