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關鍵時候對教官說‘我喜歡你’,你覺得肖勇會怎麼看我?就算他沒什麼,剛才小黃的樣子。你又不是沒看到?我還什麼都沒做呢,都能空穴來風——你說。我怎麼敢大張旗鼓地追求教官?”李琪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最後還是流露出了無力和無奈。
蒲英其實也是看出了李琪的想法,才有那麼一問。
見李琪有些灰心的樣子,她不禁為李琪抱起了不平,“哎,都說‘女追男隔層紗’。怎麼到你這兒,就這麼不順呢?”
李琪卻淡淡一笑,拍拍蒲英的肩膀說:“也許是——好事多磨呢?”
“但願吧。”
見李琪自己能想得開,蒲英稍稍放心些。
“不過,也就兩三個月了,等從匈牙利回來,你還可以行動嘛!”
“再說吧,隨緣好了。”李琪可有可無地說。
蒲英還想說點什麼,前面路邊的臺階上突然跳下來一人,還大喝了一聲“嗨——”。
仔細一看,原來是施辰水。
她像個攔路大盜一樣站住路中央,雙手卻插在褲兜裡,吊兒郎當地問:“組長大人,你們談心談完了嗎?”
“怎麼?你也要找我談心?”蒲英不禁笑了。每次見到施辰水那張帶著壞笑的臉,她的心情就會放鬆下來。
李琪看出施辰水有事,便點點頭先走了。
“說吧,啥事?”蒲英問。
施辰水把視線從李琪的背影上收回,看向蒲英時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不是我的事。”
“那是誰的事?”蒲英當先緩緩走著。
施辰水一時沒說話,腳下卻不安分地在路坎邊,上上下下地跳躍著。
蒲英便不再著急追問。
因為曾經共同參加全軍鐵人三項大賽,她和施辰水、楊雪冰的關係,也是非常鐵的。
小施表面上和黃韶容、郭亞軍一樣,都有點男孩子化,但她又有自己的風格。如果她真的是男孩的話,一定是那種讓女孩子又愛又恨的、有點痞又有點壞的男孩。
不過,蒲英也知道施辰水外表給人遊戲人間的感覺,其實她卻是最值得信任的隊友——本身實力強勁,不會拖後腿;又特別有協作精神,這一點更為難得。
蒲英很高興她能分到自己的小組中。
沒想到施辰水沉默半天后,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然也是:“我很高興能和你再次成為隊友!”
“我也是啊!”蒲英笑了。
“嗯,咱們這個一組的人,都挺強的!我就是,不太明白……”施辰水說到正題後,臉色開始變得嚴肅起來。“為什麼把她加了進來?”
“你是說,阿娜爾古麗?”蒲英馬上反應了過來。
“對!就是她!”小施不客氣地說道:“我不是看不起她!不過,她無論哪一方面和我們比起來,都差了一截!我擔心,她會降低我們一組的戰鬥力!”
“你別忘了,她是衛生員。”
“得了吧,就那些戰場急救和搶救措施,我們又不是沒學過?有什麼難的?就說她的專業——輸液扎針吧,雖然是比我們強一點,但也強得有限。反正。我覺得她又不是醫生、更不是野戰醫院,在我們組裡就是個多餘的人。”
蒲英抿了一下嘴角,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她決定好好和施辰水談談這個問題。
“第一,你不能輕視醫學這門科學。你以為,就憑咱們這幾個月見縫插針學來的一點戰場救護的皮毛知識,就能比別人花了三年時間在正規醫學院校系統學習後得到的專業知識,更強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些學醫的何必還要學三年、五年、甚至八年呢?那不是浪費嗎?”
施辰水的臉色微微一滯,又反駁道:“我知道比不上。但是,她不過才學了三年,又能有多厲害?”
“總之比我們厲害就是了!我們是學了一些急救措施,卻只會照本宣科、生搬硬套,可是她學過基礎理論。也就能‘知其所以然’,也就能在關鍵時刻靈活運用——量變導致質變的道理,你應該懂的。”
蒲英見施辰水被自己說得低下了頭。但還撅著嘴有點不服氣的樣子,便又說道:“你還記得梅醫生舉過的例子嗎?我們學急救時,都知道給心跳停止的人實行心肺復甦術時,應該給予‘腎上腺素’這種強心針,對吧?”
施辰水也和郭亞軍等人一樣。一到上戰場急救課的時間就釣魚打盹,最後是靠死記硬背過關的。
這會兒。她只記得心肺復甦裡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