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的態度很親切,甚至可以說很有誠意,林雙蓬心裡也十分受用。
簡要彙報了一下案件進展,無非是證據確鑿,事實清楚,市局會依法辦案,如是等等,並無新意,也暫時沒有定論出臺。
結果不重要,態度很重要。
態度決定結果。
放下林雙蓬電話,夏想欣慰地笑了,皇家酒店的事情,成功地開啟了局面,整個局勢就此豁然開朗,而林雙蓬的態度也讓夏想十分滿意,就證明了一集,嶺南省委之中,不乏審時度勢的聰明人。
皇家酒店只是在打外圍,起分化和警告的作用,紅花市委副書記的人選提名,是內部紛爭,以兩桃殺三士之計,行挑撥離間之實。虛虛實實,兩處出擊,其實最後還會合二為一,副指一處。
夏想剛想了一會兒事情,電話就響了,接聽之後,竟然是林康新。
林康新向夏想彙報一件事情:“夏書記,任部長剛剛通知省委辦公廳,他有事情要進京一趟,現在已經登機了。”
任昌早不進京晚不進京,偏偏現在進京,有何用意?還沒深思其中的環節,就聽林康新又說:“任部長是從市委直接去了機場。”
夏想心中驀然一亮,從林雙蓬打來電話彙報工作聯想開來,就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關聯之處,任部長在市委沒有稱心如意,一氣之下進京告狀去了。
隨他去,夏想無謂地笑了。
不過……比起任昌進京告狀又讓他感興趣的是林康新的祝動來電,任昌向省委辦公廳打了招呼,沒有通知劉金南,卻通知了林康新,就說明任昌認為林康新可信。林康新完全可以拖到晚上再彙報,也可以不說出任昌是由市委直接去了機場。
細節決定成敗,細節也決定立場,林康新積極主動地彙報清示,雖說不能就此判斷他已經靠攏,但至少態度大有鬆動。
也不和是誰放出的風聲,紅花市委書記的人選由原先組織部擬定的二人,一下又增加了三個變成了五人之多。從來沒有過一個市委副書記的位置有五個人選的時候,省委不少人都在議論,將簡單問題複雜化,是為了獲取利益。將複雜問題簡單化,是為了解決麻煩。
現在問題複雜了,麻煩大了,怎麼解決是好?
風聲一轉,又有人說,組織部的人選提名被夏書記否決了,現在只有林康新、秦榮友和喬新風三人有望擔任紅花市委副書記,但到底是誰,組織部還沒有進行考查和對比,夏書記也沒有進一步指示精神。不過據說夏想比較看重林康新,因為林麋新和夏書記關係最好。
但隨後又有傳言說,夏書記又側重秦榮友了,因為秦榮友特意拜訪了夏書記。
風頭又一變,又說夏書記其實已經內定了喬新風,說是喬新風本是西省人,和夏書記攀上了老鄉關係,而夏書記最重情誼,天平就向喬新風傾斜了。
總之,省委之中的傳言忽異忽西,沒一個準信,不但讓三名當事人如墜雲霧,也讓省委組織部長池永麗不知該怎樣處置,索性就放手了。
池永麗雖然做了多聳的組織工作,但一開始並未看出夏想到底看中了林康新三人哪一點突出,直到司英來到她的辦公室,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兩桃殺三士!”她才恍然心驚,不由十分歎服夏書記的手腕之高,確實讓人防不勝防,一不留神就被繞了進去。
就在任昌飛向京城的第二天,陳皓天終於京城事畢,飛回了嶺南。
陳皓天一到省委,就和夏想見了一面。
夏想邁入陳皓天辦公室的時候,復生楠的態度比以前好了幾分,不過還是淡而無味的客套,熱情之中透靂著疏離。夏想才不以為意,他也知道不可能人人對他都有好感,復生楠到底走出於什麼原因對他似乎大有成見,他不會在意,也不會追憲。
只要復生楠不離間他和陳皓天之間的關係即可,只要夏生楠做好一名秘書的本分,一切就好說。
“任昌跑到京城,告了你一狀。你猜不到他在誰面前參了你一本?”陳皓天的京城之行應該有些收穫,心情很不錯。
夏想還真猜不到,以任昌的級別,接觸不到政治局常委,充其量是政治局委員,但如果是關鍵的政治局委員,也會為他帶來一定的負面影響。
陳皓天等了片刻,見夏想答不上來,笑道:“是齊高峰。”
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宣部部部長齊高峰?夏想還真是小吃了一驚,倒不是他認識齊高峰,恰恰是他不認識。不認識也沒關係,也不至於吃驚,而是因為齊高峰正是他所擔心的關鍵的政治局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