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勻嘴上應付著,心思卻早就跑遠了,目光陰沉地盯著杯中酒,彷彿杯中的不是酒是毒藥一樣,可以將夏想一口毒死……
章國偉不再理會馬勻,轉向劉傑暉說道:“老劉,夏想讓黃得益免了馬勻的職,又壓下了湘暉的提名,他處處針對你,你得拿出個章程。”
“我能有什麼辦法?我是人大主任,他是市委書記,我還能管住他不成?”劉傑暉嘴上說沒辦法,其實心中也早就有了計策。
章國偉嘿嘿一笑,他也看出了劉傑暉已經被他充分調動了情緒,也就不再多說了,目光望向了窗外,窗外是漆黑的夜色。秦唐雖然不如天澤的氣溫寒冷,但秋天來臨也早,臨近國慶,夜色已經涼如水了。
……夏想和徐子棋到了市委,徐子棋拿出一張卡,不好意思地說道:“夏書記,握手的時候,李友國非塞給我一張卡。”
夏想沒接:“你拿著,自己心裡有數就行了。”
徐子棋知道平常夏書記對他要求十分嚴格,因為夏書記一直以身作則,從來不收受禮物,更沒有見他收過金錢。說實話,當官之人有幾個不貪財的?夏書記有自己的經濟班底另當別論,但人都不嫌錢多,確實夏書記非常自律,也讓他不敢亂收別人東西。
拿人錢財要與人消災,夏書記為人很講原則,他想替人辦事也得能說上話才行。
李友國明是送他卡,其實用意很明顯,是讓他轉交給夏書記。夏書記卻不要,讓他拿著,他心中就十分感動。向來是領導拿大頭,小兵喝肉湯,沒想到夏書記看也不看就將卡全部留在他的手中,要知道,以李友國的實力,出手至少得是10萬元以上。
在官場之上,還有領導不收錢讓給秘書的事情?徐子棋聽都沒聽過,現在卻親身經歷了,一時不敢相信,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夏想見徐子棋愣了,就又笑罵了一句:“先收好了,別動裡面的錢,以後怎麼樣,以後再說。”
徐子棋看著夏書記的背景消失在夜色之中,才將卡收回放好。領導的信任就是最大的財富,他心裡有了數。
次日,中午下班後,夏想親自到車站接到了衛辛。衛辛開車前來,卻偏偏要繞到車站,說是隻有在車站接送才有人在旅途的感覺,夏想就只好由她。
衛辛瘦了。
穿一身黑風衣的衛辛站在天藍色的奧迪車旁邊,猶如藍天之上的一隻南飛雁,遼遠而寂寥,只一眼就讓夏想莫名地心疼了。她臉龐微顯憔悴,嘴唇有些發白,此時秋高氣爽,正是最怡人的季節,她站在明媚的陽光之下,卻有點虛冷的感覺。
她的小手柔軟而無力,微微冰涼,夏想不由暗歎,衛辛是一個心思過於縝密的女子,也正是因此,她才過於勞神,才會心力交瘁。
上了車,夏想親自開車,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太疲憊了,應該好好休息休息,別太為難自己了。”
衛辛勉強一笑:“沒有了,你別操心我了,我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就是連續開車,有點累了而已。”
“什麼時候有時間再去美國複查一下病情?我有點擔心你。”夏想握緊了衛辛的手,感覺到衛辛的手心失去了以往熟悉的溫暖,更加心疼了。
衛辛掌心裡的溫柔曾經是夏想最迷戀的女人香,多少次在他最疲憊的時候,衛辛用手心中的溫暖為他揉太陽穴,為他按摩,又呵出熱氣來暖他的耳朵,往事不堪回首,但回首時,卻又是讓人刻骨銘心的愛戀。
他虧欠衛辛太多,只是兩世都無法完全彌補,讓人痛心世事的無奈。
夏想心中驀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衛辛的怪病,難道又發作了?
“秦唐的電子商務市場大有可為,你大可放心,再安心住下,先休息一段時間,前期工作我安排專人負責。”夏想輕輕撫摸著衛辛的頭髮,“你一定要養好身體,我還想等你好了之後,給我做燕市的家鄉菜。”
衛辛開心地笑了:“騙人,你才不想我過來,對你來說我早就沒有新鮮感了,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貨色。”
夏想心道前生今世,他早就對她的身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他對她,除了愛情之外,更多的是濃濃的親情,將她當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親人。
喜新厭舊是男人的通病,但對於不同於常人的夏想來說,喜新不厭舊才是真本色。
衛辛晚來秦唐一天,原來是去天澤見了連若菡一面。
連若菡想讓衛辛也幫她共同搜刮美國人民的財富,也想再去美國一趟,親自辦理一些事務,想讓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