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不解,對夏想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是想和他建立一種密切的合作關係。
自然身為局長的曹永國,不可能直接提出讓夏想介紹他和李丁山認識,這樣也太落了下乘。他關上窗戶,坐在夏想的對面,下意識一伸手,夏想見狀急忙將煙遞了過去,笑著說:“曹伯伯還是少抽點菸好……”
夏想不但沉穩,還十分機靈,曹永國心中對他的喜愛又多了一分,哈哈一笑說道:“戒不了了,抽了幾十年了,一是上癮,二是成了一種習慣,人的習慣最難改掉……”抓過一隻煙點燃,深吸一口,“夏想,我可能要到測繪局去了。要是還在城建局,或許還可以到壩縣看上一看,看看有沒有可以合作的城建專案,到了測繪局就難說了,恐怕只有等重新繪製地圖的,才有可能到壩縣看你嘍。”
“我倒是好說,李總以後到了壩縣,他職責在身,不能常回燕市,但和燕市的聯絡不能斷,我估計少不了來回跑腿。不過李總在燕市也有根基,他也常會回來看看的。李總是文人出身,有儒雅之氣,曹伯伯是學者型領導,和李總應該能有共同語言,一見如故也說不定。”
只要結識了李丁山,就有了結交宋朝度的可能,曹永國雖然有些遺憾時機不對,宋朝度也將要失勢,就算他肯幫他,也是力度不大。不過宋朝度畢竟還是省委農工部部長,最主要的他還年輕,在官場上,年輕就是最大的資本。
“夏想,好好幹,踏踏實實做出實事出來,不可因為領導的信任而放縱自己,也不可因為領導的冷落而放任自己,時刻要戒驕戒躁,腳踏實地,最終你會有成功的一天。只要曹伯伯還在,就一定會盡最大可能幫助你。不過醜話可要說到前頭,有人幫是一方面,最主要還是要靠自己的真本事。”曹永國將煙摁滅在菸灰缸裡,揹著手,十分嚴肅地說出了這番話。
夏想站起身,洗耳恭聽,態度恭謹而謙遜。他知道,曹永國肯鄭重其事地說出這幾句話,是從內心深處認同了他,將他納入了利益集團的圈子之內,算是對他能力的正式認可。
一個人年輕不要緊,沒有級別也不要緊,要緊的是,他具有什麼樣的影響力,能夠影響到什麼級別的人所下的決定,有沒有領悟力,懂不懂得做人,很顯然,夏想在曹永國心目中,已經由求他辦事留在省城的大學生,成功地轉變為大有前途的有為青年了。
也許在外人眼中,曹永國是高高在上的一局之長,是廳級高幹,至少在夏想剛剛接觸他的時候,也被局長的光環刺得晃眼,當初求他幫忙要留在省城時,幾次登門,他都不敢正視曹永國。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下來,又是直接在家中見面,少了在局裡機關時的壓抑,多了在家中的隨意,在他面前也慢慢褪去了局長的權威,讓他真切地感到,人前人後風光威風的高官,在家裡,也不過是一個普通長輩,一個有著喜怒哀樂的老人,一個活生生的有煩心有憂愁有開心的有血有肉的人。
晚上又在曹家吃了一頓晚飯,王於芬的熱情好客讓夏想感到不好意思,曹殊黧卻大呼王於芬偏心,都把好菜給了夏想吃,曹永國則在一旁笑吟吟地不說話。
走的時候,曹永國主動提出讓曹殊黧送夏想下樓,讓他頗有受寵若驚的感覺。曹殊黧和夏想約好後天見面,明天她利用一天時間給效果圖塗色。正好塗色也不是夏想的專長,他就偷懶休息一天。
說是休息,哪裡有休息的時間?夏想整整一天都用在整理和消化壩縣的資料上面,雖說不敢百分之百地記住所有資料,但至少也要做到記住一個大概。李丁山說是給他放假,但他卻沒有時間給自己放假,壩縣的貧困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壩縣的官場之水到底有多深,怕是李丁山心中也沒有底。
直接由省城空降到壩縣當縣委書記,看似風光,其實空降過去之後,在當地沒有任何根基,如果沒有一些手段,別說做出政績,三年之內能不能開啟局面還得兩說。
夏想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李丁山,但卻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也不知道宋朝度是如何具體操作的,從省裡向壩縣空降縣委書記,肯定要透過章程市委和章程市委組織部,能夠強力直接安排一個縣委書記下去,宋朝度對章程市的影響也是不小,依夏想猜測,不是市委書記就是市長,二人之中必有其一是宋朝度的人。
他又抽空給馮旭光打了一個電話,先是感謝他送的手機,少不了客套幾句,然後又旁敲側擊問了一下現在的工程進展情況,有沒有新的股東加入,等等。
佳家超市的工程因為李紅江的主動和熱情,保質保量地提前一個月主體封頂,現在正在室內裝修,兩個月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