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爺臉紅了紅,剮了白鳳軒一眼,“你也是......” 是什麼? 沈懷景沒聽明白。 白鳳軒立馬拿起酒杯,“二叔教訓得是,我也自罰一杯,以後改......” 他把酒一飲而盡,也就是沈懷景被矇在鼓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沈少爺,來嚐嚐這個。別理他們,讓他們胡說去......” 白二爺給沈懷景碗裡夾了菜,他一向照顧周全,只是每每都讓沈懷景受寵若驚。 白鳳軒的目光落在沈懷景的紅唇上,金寨主湊到他耳邊低語,“瞧你那點出息。光看有什麼用,想吃就吃,怕什麼。大不了,回頭再認錯就是了。男子漢,能屈能伸,最多就是罰個跪,給自己媳婦跪,又不丟人。” 白鳳軒側眼看著金寨主,“叔父,你好不講究!” “你講究?” 金寨主給了他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 彷彿在說,人家都遍體鱗傷了,你都能把人再蹂躪一遍,半點憐惜沒有,到底是誰不講究。 對你二叔,我可下不去那個手。自己的媳婦,自己疼。 白鳳軒默默地給自己添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把酒杯放下的時候,話題也就回到了之前。 “老頭子不去,他讓大哥去。此去省城,怕是羊入虎口。如今白家軍勢力大了,周圍大大小小的人馬都盯著。老頭子怕也是暈了頭了,自己不去就算了,還非得讓大哥去冒險。” 說到這個,白鳳軒的心裡就不太痛快。 “你大哥是塊試金石。你家那老頭子壞著呢。拿親兒子去試各方的態度。 如果你大哥折了,你們兩兄弟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指定能殺到省城去,為你大哥報仇。 若是你大哥平安無事回來,他自然就能在盧城再安穩坐幾年土皇帝。 他老了,是不太想打仗了,但落霞鎮一戰趕走了馮老三,還收編了十一軍的部分人馬,又多了七八個縣市的地盤,他可能覺得,你們兄弟二人合力,還是有些甜頭可吃的。 但要讓你們兄弟二真心合力,不就得有個讓你們都恨之入骨的敵人嘛。我得說,你家老東西真不配做人。” 白二爺想打斷金寨主的話,但當著沈懷景的面,他又不太好開口。 雖然在桌子下踢了金寨主好幾回,但金寨主還是把該說的都給說完了。 白二爺有些不太高興。 金寨主也知道。 大不了,就是晚上再哄唄。 哄一晚上,總能哄好。 若是哄不好,明天白天再哄一天,總能哄好的。 “照叔父這麼說,老傢伙還真是禽獸不如了。”白鳳軒接了話。 “禽不禽獸的,你那腰上的槍眼不擺著嘛。” 白鳳軒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腰上的槍傷,如今已然好得差不多了。 但當時子彈穿過身體的時候,他確實想過自己可能沒命了。 “鳳軒,要不,反了吧。”金寨主隨口說著,像是酒話,又像是笑言。 “王爺。”白二爺到底是忍不住了。 沈懷景看著眼前這一出,他一個外人,好像知道得太多了。 此刻站起來說自己吃好了,先行離開,會不會太刻意了。猶豫之際,聽得白鳳軒反問:“叔父幫我嗎?” “叔父若是幫我的話,我保證把父子相殘這出大戲給叔父演得跌宕起伏,讓叔父看過癮。” “鳳軒,王爺開個玩笑,你怎麼也跟著胡鬧。你老子再不好,那也是你親爹,更是我親大哥。” 白二爺這話自然是說給金寨主聽的,當著沈懷景的面,白二爺沒說金寨主一句不是,但臉色到底是給了。 “我吃好了,先回房。” 白二爺摔了筷子走人,金寨主只得趕緊跟著去哄。 屋子裡就剩下沈懷景跟白鳳軒,其實,桌上的菜都沒有吃多少,白鳳軒一直在跟金寨主說話,酒倒是喝了好幾杯。 他拿過一直溫著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起酒杯來時,抬眼看坐在旁邊的沈懷景,“這杯,給沈少爺賠罪!” 說完,也不管沈懷景作何反應,他便一飲而盡。 賠罪? 賠什麼罪? 那天晚上的事? 還是他被警察抓走刑訊的事? 沈懷景沒吱聲,就像根本沒的聽到剛剛那話。 他又往杯裡倒上了酒,再次端起來時,先自嘲地笑了一聲,然後一聲嘆氣,“你為什麼非要來求我?” 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救陸昭文了。 這是他們早就知道的答案。 “我給了機會讓你逃的。但現在,這個機會沒了。吃到我嘴裡的肉,哪怕是會撐死,毒死,那都得是我的。所以,這一杯......” 他把酒遞到了沈懷景跟前,“我不管你願不願,委不委屈,恨不恨我。以後,我想親你就會親,想睡你就會睡,不會忍著。你要受不了,你就殺了我。但想逃,別做那樣的幻想。來,聽明白了,就把這杯酒給喝了。” 沈懷景看著眼前的白鳳軒,回到江城這段時間,確實發生了很多事。在來白雲寨之前,他也確實各種彆扭,但這些日子,足以讓他把那點彆扭理清楚了。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