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貼著胸,腹對著腹,強有力的手臂像是要把人的腰給折斷,只恨摟得不夠緊,臉上卻帶著淺淺的笑,戲謔道:“咱們沈少爺這般柔弱無骨,連個皮帶都解不開,也不知道這隻既能拿筆又能握槍的手,還有沒有勁?” 說著,他拉起沈懷景的手,在自己臉頰上蹭了蹭,一臉陶醉。 沈懷景就沒見過這麼齷齪的人,不分地方亂來就算了,在廁所也能有興致,難道是圖這裡的味道好? 周家的茅廁沒有什麼難聞的味道,裡邊有點香,確實很講究。 沈懷景也不動彈,任由他那般抱著抓著,因為這會兒他要是反抗,白鳳軒怕會把永興社的那一齣戲,再給上演一回。 “白團長多慮了,我這隻手,”他垂目而視,目光落在帶了老繭的手指上。 與白鳳軒的手相比,他的手確實要小一圈,手指也更細一些,看著沒什麼力道。 微微屈了指,回握住了白鳳軒的手,“我這隻手,從前能拿槍,現在也一樣能拿槍......” 話音落了,他的眼尾閃過稍縱即逝的笑意,白鳳軒看著他微微泛紅的眼尾,嘴角的笑意便深了些,“那,看沈少爺的表現......” 白鳳軒鬆了手,沈懷景的掌心緊貼在對方的胸口,溫熱且有力,掌心慢慢往旁邊滑去,便把軍大衣的外套給推開,他很體貼地替對方脫下了外套。 白鳳軒沒說話,靜靜看著他的表演。 這麼安靜又細膩的沈懷景,他確實有點看不夠。 哪怕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對方裝出來的,不知道心裡憋著什麼壞心思。 但此刻,他願意任由對方在自己身上做一切想做的事。 心底多少還有那麼一點期待,期待小兔子就算變成了小狐狸,也只是有點小壞,不會幹出什麼了不得的事來。 既是如此,他願意寵著他的小兔子。 思緒遊走的同時,他的目光一直跟著沈懷景的眼睛,專注又熱烈,反倒是沈懷景下意識地躲開。 小兔子躲開他的樣子,也很討人歡喜。 這一刻,他看沈懷景,怎麼都是好的。 但下一刻,他卻被沈懷景給推了一把,重心不穩,他便跌坐下去,正好坐在馬桶蓋上。 跌坐下去的同時,他在沈懷景的眼裡看到了一抹笑意,他不切實際的想著,小兔子馬上會坐到他身上,柔弱無骨,又嬌汗淋漓的樣子。 那,一定會要他命的。 比他期望的驚喜來得更快的,是屁股下的冰涼。 褲子溼了。 眼裡的期待頓時少了三分,變成了疑惑,沈懷景見狀,立馬抓起剛剛掛在牆上的軍大衣,逃也似的出了茅廁。 白鳳軒起來想抓人,才發現屁股溼噠噠的,伸手摸了一下,又拿到鼻子邊聞了聞,幸好沒有味道,應該不是尿液,大概是馬桶蓋上弄了水。 沈懷景並沒有走遠,就在茅廁外面等著,手裡還抱著白鳳軒的軍大衣。 小小的惡作劇,是他如今唯一能做的,殺不了,也殺不得,更打不過,只能這般給自己出口氣。 他剛一進去,就看到那馬桶蓋上有水漬,所以生了這麼個心思。 白鳳軒氣沖沖地從裡邊出來,大喊一聲:“沈懷景......” 結果,就看到沈懷景正跟周府管家說話。 大概是周楚洋見他二人去了有一陣,打發了管家過來看看。 二人雙雙回頭,看到臉上微有怒色的白鳳軒,管家的目光從他的臉上滑到了腰部下面,那神情彷彿在說:多大的人了,上個茅廁還能這麼不小心。 沈懷景見他盯著自己,沒有直接衝上來抓人,大概是顧及到有管家在,沈懷景趕緊對管家說,“權叔,麻煩你了,給白團長拿兩條褲子來換,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沈懷景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白鳳軒聽見。 管家點點頭,快步往回廊去。 此刻,白鳳軒才走到他跟前,“你跟他說什麼了?” 沈懷景嘆了口氣,裝著很理解的樣子,“白團長,沒關係的,人有三急,誰都有來不及,拉在褲子裡的時候,不丟人。” 說完這話,沈懷景到底是沒有崩住,突然笑了起來。 這一笑,也就沒止住。 本來他想,如此捉弄了白鳳軒,反正都得讓他收拾,還不如笑個過癮。 哪知道他笑得收不住,眼淚花都快出來,肚子都疼了,目光落在白鳳軒臉上,那張臉上卻沒了一開始的怒氣。 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沈懷景突然笑不出來了。 不生氣了? 這是幾個意思? 他有毛病嗎? 沈懷景收住笑,下意識地捏緊了手裡的軍大衣,尷尬地說道:“就是開個玩笑......我知道,那個肯定不是......尿......” 最後那個字他說得有點輕。 白鳳軒看著他,他便越發不自在,而且心裡有點發毛。 動心思的時候,只想著整了人痛快,讓他出醜。但現在自己被這樣看著,他覺得自己就是那被老鷹盯上的兔子,逃是沒辦法逃的,就看怎麼死,更痛快一點。 “衣服拿過來。”白鳳軒伸了手,聲音平淡。 沈懷景只得上前幾步,雙手把大衣遞上。 白鳳軒穿上大衣,既沒像從前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