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景也沉沉地睡了一覺。 醒來時,守在他身邊的是齊修。 他趕緊問了手術的情況,得到了手術成功的訊息,他才稍稍安了心。 他又問了方瑜,聽說方瑜累得夠嗆,還在睡覺,他心頭滿是愧疚,到底是他把方瑜拉進來的。 齊修給他弄了些吃的,因為抽了不少血,他的身體有些虛,想要下床方便,身子不穩,差一點摔倒,好在是齊修手快,攬住了他的腰。 但是齊修手又放得很快,像是他身上燙手一樣。 “我身上髒?”他不解地問。 “景哥,怎麼會。” “那你幹嘛......” “團長......團長說不能佔你便宜......”齊修嘟囔著。 沈懷景無語。 吃了飯,又休息了一陣,沈懷景才覺得有力氣了。 他想回軍營去,心頭還惦記著那些沒有修好的舊槍。但齊修哪裡敢讓他走,兩人正為這事說著,方瑜敲門進來。 沈懷景的臉色還不太好,畢竟抽了那麼多血。 方瑜一見他,就皺起了眉頭,似乎對他在手術時堅持要讓護士抽他一個人的血,很是生氣。 “不要命了?”方瑜走到床邊,垂眸看他。 “一點血而已,不至於。” 沈懷景不以為意。 “一點血?寶貝,你可真大方啊。” 雖然白鳳軒不許她叫寶貝,但她改不了。 再說了,憑什麼別人不准她叫,她就要不叫。 她喜歡叫沈懷景寶貝,誰的話都不好使。 “你說你圖什麼?總不能,做手術那個才是你男人?” 你男人?這話讓沈懷景有點臊得慌。 齊修覺得自己在這裡多餘,趕緊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方瑜見齊修走了,屋子裡也沒別人,這才嘆了口氣,“說吧,把我拉到這個局裡來,還這麼不要命,想做什麼?跟你家裡的事有關?” 方瑜何等聰明。 她只知道沈懷景家出了事,但並不知道沈懷景回國之後發生了什麼。 沈懷景曾經說過,他要永遠留在國外,法蘭西若是待膩了,就去英國,英國膩了,去歐洲其他國家也行,總之不要回國。 那年,她離開法蘭西,沈懷景在碼頭送她。 她問,“你真不打算回國嗎?” 沈懷景說,“不回了。這裡很好。” 方瑜:“那個想要娶你的男人,也不想回去看看?” 沈懷景微微愣神,腦子裡閃過在碼頭與白鳳軒的最後一面。 他已經說了那樣的話,白鳳軒怕是恨透了他吧。 沈懷景:“酒後的醉話,你也揪著不放?” 方瑜:“是不是醉話,你自己心裡明白。我就是好奇,你就真的沒有一點喜歡他?沒有一點想著他?” 沈懷景搖了搖頭。 方瑜:“好吧。不過,我倒是很想見見那個男人,得瘋成什麼樣,敢在國內說要娶你。就衝他這勇氣,我倒是想交他這個朋友。” 沈懷景:“你也瘋!” 兩年前,他們在法蘭西的碼頭作別。 以為,這輩子怕是不會再見了。 那時候,還有點傷感。 畢竟,方瑜是個很爽快的人。 沈懷景喜歡方瑜的性子,也欣賞她在專業上的優秀。 “瞧瞧,小臉還紅了。你說你這麼純情,就白鳳軒那頭惡狼,沒把你吃幹抹淨,那都不能夠。說吧,既然都把我拉進來了,我好歹得知道,你回國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咱們在法蘭西一起捱過炮彈,那是生死戰友,是過命的交情,我能幫的,我都幫。” 方瑜的話拉回了沈懷景遠遊的思緒。 他大概地說了一下回江城後發生的情況,對於他和白鳳軒那點事,一句帶過。 但方瑜本來就是聰明人,而且早看出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不一般,所以也無需他過多的說明,方瑜是懂的。 “寶貝,你真想弄清楚你家裡的事,直接問白鳳軒不就好了。他是江城的土皇帝,不可能有他不知道的。” 沈懷景欲言又止。 方瑜看出來,這背後還有些別的。 “你是懷疑你家裡的事跟白鳳軒有關,或者說,本來就是白鳳軒的手筆?” 沈懷景沒回答,算是預設了。 “那你......我真的不太理解......寶貝,你讓我很擔心。” 接下來幾天,沈懷景都待在軍營裡, 槍械庫裡那些壞了槍支,能修的,他都修得差不多了。 原本變成了燒火棍,如今又重新擁有了使命。 當然,並不是每把槍都能修好。畢竟,這裡不是工廠,工具也很簡單,修不好的,也沒有辦法。 齊修天天陪著他,要嘛陪他修槍試槍,要嘛就陪他揮拳頭,反正沒有一刻閒著。 沈懷景也有幾天沒有見到白鳳軒了。 他要不主動問齊修,齊修也不會主動提及白鳳軒。 “大少爺的傷恢復得怎麼樣了?” 再有兩天就過年了。 江城在經歷了亂局和圍城之後,在臘月二十八的暖陽之下,好歹有了過年的氣氛。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