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軍?不可能,他們哪裡來的人。”
方瑜不信,蔣方良也不信。
已經出院的蔣方良也是一夜沒睡。
派出去圍攻白雲寨的人一直沒能傳回好訊息。
雖然他知道那個地方易守難攻,很是難打,但想著他們人多,如果不能一鼓作氣拿下白雲寨,這一回困也得把白鳳軒給困死。
但是,前面不只沒有好訊息傳回來,壞訊息倒是不少。
天氣熱,不少士兵中暑,加之本來就有人染了疫病,又添感染,再加上白鳳軒像是料到他們會來,早有安排,傷亡不小。
此刻,江城又起了戰火。
把人撤回來,從白雲寨到江城,黃花菜都涼了。
“參謀長,確實是白家軍,船上掛的都是白家軍的旗幟。而且,開江方向還有望不到頭的船隻正往江城來。他們的炮火很猛,咱們的人大部分都去了白雲寨,現在江城空虛,怕是頂不住太久。”
“頂不住也得給我頂住。老子就不信,他白鳳軒哪裡會有這麼多人。一定是虛張聲勢。”
蔣方良也是讀了些兵書的,而且今天這一幕,實在太像是諸葛亮的草船借箭。
雖然這一出,不是為了借箭,但若他們自己慌了,嚇著了,棄城而逃,那對方就達到了目的。
說到底,還是為了江城。
“參謀長,臨江門炮臺被炸,現在白家軍的火力太猛,我們根本壓不住。他們的船,馬上要靠岸了。”有個士兵急衝衝跑進來。
正在商議的一眾軍官皆驚,“參謀長,如今江城也是個死局,那麼多人染了病,咱們自己人也不少人染病,此時退出江城,給那白鳳軒,對他來說,也撿不到便宜,那就是個燙手的山芋。”
“話是這麼說,但咱們死了那麼多人,才打下江城。就這麼拱手讓人,以後周邊這些勢力如何看咱們第九軍。
而且,因為疫病便棄城而逃,以後就算咱們再打下別的城鎮,當地的百姓又如何能信服我們,會把咱們第九軍的脊樑骨都給戳斷。”
“咱們現在就這麼點人。我昨天就不同意攻打白雲寨,你們非說我膽小怕事,就白鳳軒那個瘋子,他要是一點安排都沒有,敢去劫咱們的軍糧?
要知道,他劫糧那地,離江城多近,但凡我們得了訊息快一點趕過去,就能把他給一鍋燴了。”
“你現在說這些做什麼,現在是要解決眼前的問題。攻打江城的是不是白鳳軒的人還不一定,周邊的勢力不少,想趁機撿個便宜的人也不是沒有。要保住江城,還是要守住江城,眼下的問題是這個。”
“拿什麼守?無兵無藥,就算把白雲寨的人都撤回來,最快也得下午。你覺得江上那些人,能讓咱們等到下午?”
會議室裡吵嚷開了,蔣方良猛然拍了桌子,這才安靜下來,“都隨我去江邊看看。”
他們剛到臨江門,從江面打來的炮彈就落了下來,蔣方良被副官在按了頭趴在地上,炸起來的灰和碎土石子灑了他們一身。
“這到底是什麼炮,怎麼他孃的這麼厲害?”蔣方良拍了拍頭上的土,嘴裡都是。
“參謀長,白家軍的船已經靠岸了,得快拿主意呀!”有人探頭看了一眼碼頭,大喊著。
霧氣還未完全散去,蔣方案爬到了城門樓上,望遠鏡裡,下游方面的霧氣還在籠罩。
有船隻穿透霧氣,像是從仙境裡使出來一般。
江面上的船隻確實不少,到底有多少條船,他也無心去數。而船上又裝了多少人,更無法去估量。
“讓機槍排過來,但凡他們敢往上衝,就讓這些人有來無回。”
蔣方良下了命令。
他親自在城門樓上督戰,哪怕下屬都讓他先去安全的地方,但他不肯。
江城起了戰火,百姓們也像是找到了出城的機會,此刻街上都是人。
江城好些天沒這麼熱鬧了。
與那晚夜戰不同,百姓們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但如今是白天,江面上的船隻肉眼可見,城裡都在說,白家軍打回來了。
紛飛的紙片像雪花一樣落下。
周楚洋的車子被人群堵在了路上,權叔去前面看了看,根本走不動,回來時撿了張紙片遞給周楚洋。
“東家,街上到處都是這玩意。”
周楚洋看了一下上面的內容,只有幾句話:“我是白鳳軒,我帶著糧食和藥品回來了。助我拿下江城,我保證你們有藥治病,有糧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