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你理理我,我眼睛疼,胸口也疼。你都不知道,羅天逸那小子,這回是下了狠手,我”
“怎麼沒打死你!”
沈懷景話出了口,又想咬自己舌頭。
他‘呸’了一聲,不該說‘死’這個字的。
可是,他這男人實在太過氣人。
“打死了,你不得守寡了。我絕對不能讓媳婦守寡”
說話的功夫就往人家脖子裡親,沈懷景本來就被他抱著有些熱,不太耐煩地推又推不動,只得硬著脖子,不讓親。
“媳婦”
“閉嘴,不然就把你從窗戶扔下去。”
白鳳軒也是見好就收的,媳婦不趕人下床,還不得乖一點。
他靠在沈懷景的身邊,時不時還哼唧兩聲,沈懷景到底是聽不得,起來給他抹藥。
能怎麼辦呢,自己的男人不還得自己疼嗎?
“胡天瑞只有幾百人,去打伏擊,我怕是羊入虎口。”一邊擦藥,沈懷景也一邊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他只要不自作主張,照著我的安排來,幾百人綽綽有餘。更何況,陳家河這個地方,有魔力”
白鳳軒笑著看沈懷景,一雙明亮的眼睛裡全都寫滿了對眼前人的喜歡,甚至還有些許的嘚瑟之意。
以沈懷景對他的瞭解,陳家河伏擊,怕是還有別的深意。他也懶得再去想,畢竟人都出去了,白鳳軒也不會把人給招回來。
“你呀,下回再隨便跟人打架,就罰你一個月不準跟我睡。你這張臉,是我的,讓別人打了算怎麼回事?”
白鳳軒趕緊拉住他的雙手,把自己的臉給捧起來,“媳婦,你再給吹吹,好疼”
沈懷景直接掐了他的臉,於是他們的房間裡又傳出了殺豬般的叫聲。
第二天,齊榮回到了江城。
因為怕他路上生事,護送的這些人壓不住他,所以江太醫給他上了點手段,路上一直被迷藥迷著。
到了江城,人還是暈乎乎的。
沈懷景讓人扶他下車,他則把人給推開,“老子又沒殘廢。”
看得出來,怨氣很重。
“你是沒殘廢,只是差點把命丟在了省城。要不是方瑜不惜跟家人翻臉護你離開,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跟誰橫?”
沈懷景本來是不想說這些話的,他是齊修的哥哥。
自己欠著齊修的,齊榮的心情他也理解,但那晚若是方瑜沒有去酒會,齊榮肯定會被圖元良給抓住,甚至可能在方瑜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直接給弄死。
想到這個,沈懷景都後怕。
答應了齊修的事,他一件都沒有做到。
“我的命,老子自己都不稀罕,輪得著別人稀罕。”齊榮有點犯渾。
“齊榮,我也沒那麼稀罕你的命。但齊修為了救我而死,我欠著他的命,以後我就是你弟弟。齊修不能看著你的,我都替他看著。所以,要犯渾也好,有怨氣也好,你都衝我來,我沒一句怨言,都受著。”
沈懷景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齊榮這會兒就算再想犯渾,也張不開嘴。
弟弟的死,是他心頭的刺。
他其實也明白,那天晚上,沒有誰逼著齊修回去找沈懷景。
齊修本來可以跟陳宇他們一起撤去開江的,但齊修見沈懷景一直沒來,怕他出了事,攔都攔不住,非要回去尋沈懷景。
他的景哥,他知道回去會很危險,他也一定要回去。
齊榮回了江城之後,第一時間找過蘇老闆,也找了陳宇,詳細問了那天晚上的情況。
按說,沈懷景沒有什麼對不起他的,沈懷景還跟他一起去殺過周楚洋,差點把命給搭上。
可是,弟弟死了,哪怕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他也給弟弟報仇了,可是他心頭始終沒能接受弟弟死了的事實。
“你算什麼東西”齊榮嘴裡擠出了幾個字。
沈懷景才不管他的話好不好聽,上前扶了他,“你當我是齊修”
齊榮正想推開的手,就那麼給頓住,眼睛也紅了。
他只有一個弟弟,誰都替代不了。
“你當不了”
他扒開了沈懷景的手,自己進了軍營的大門。
白鳳軒這會兒沒空,陳力和羅天逸都在他那裡。
沈懷景跟在齊榮後面,在門口站在了一會兒,齊榮扶著牆,渾身上下都軟得跟沒吃飯一樣。
正想叫人拿把椅子來,門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