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前,沈懷景與白頌軒雙雙倒在護城牆上。
沈懷景這次放了水,沒有用全力,雖然看起來白頌軒更慘一些,畢竟都傷在臉上。
事實上沈懷景捱打多一點,只是都在身上,衣服遮著,反倒看不出來。
“沈懷景,你他孃的故意的,專往老子臉上招呼。”
沈懷景沒什麼力氣地側了下頭,嘴角扯出些許笑意,“二哥,畢竟我得靠臉。你弟弟喜歡我這張臉,要是傷太重了,我怕他找你報復。”
“c!”
“二哥,我怕你硬不起來!”
“沈懷景,你他孃的還有心情開黃腔。”
沈懷景想翻身,但身子實在有點疼,稍微側一下,就疼得擠鼻子弄眼的,乾脆放棄。
“二哥,打了我,也出了氣。談談條件吧。”
“沈懷景,你這買賣做得真好。讓老子打一頓,就拿走了我的兵權和地盤,天底下就沒有這樣做生意的。我也甘心讓你打一頓,你讓你男人把江城給我,行不行?”
沈懷景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嘆了口氣,“這個還真不行。”
“為什麼?老子替白家軍出的力比他多,憑什麼就得是他?”
“因為”沈懷景帶傷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來,“你沒他厲害”
“沈懷景,你找死”
白頌軒掙扎著想坐起來,但也有點費勁,試了兩次,乾脆也給放棄了。
就這麼躺著吧,現在實在不想動彈。
“二哥,你要真想來江城,那天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就該來了。不是現在,也不是大半夜。你可以說你沒有動心思,但你身邊的人也沒有動心思嗎?
我不需要你回答我,你心裡有答案。
開江,還是你的開江,鳳軒不會要。但二哥,白家軍不能各自為政,得統一指揮。我的話,言盡於此。最後多一句,二哥還是再確認一下,你的軍隊是不是還聽你的指揮。”
沈懷景這一提醒,驚得白頌軒立馬從地上爬起來。
沈懷景沒有說破的話,他太明白不過了。
白家軍裡大部分人都是陳力由新兵帶出來的,特別是
他之所以這個時候來江城,除了有他真的擔心江城生變,最主要的還是手下幾位軍官都勸他,如果白鳳軒真的有個萬一,白家軍得掌握在他手裡,不能便宜了一個外人。
而且,他們都覺得,如果真有事,沈懷景一個書生也指揮不了軍隊。
他白頌軒是白家二少爺,就算這些兵不是他帶出來的,但白老三不在了,肯定也只認他白頌軒。
就算白鳳軒能撿一條命,等傷恢復,那也得是幾個月後的事,他完全可以掌控整個白家軍,而且還有陳力從雲州帶回來的那些人作為內應。
所以,白頌軒最終動了心。
剛剛跑出去沒多遠的白頌軒就被齊榮給攔住了,沈懷景遠遠看著,說了一句:“榮哥,讓他走!”
齊榮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讓白頌軒下了城牆。
齊榮這才快步過來,扶了沈懷景起來。
“真讓他走?”
“你不應該先問問我傷哪裡了嗎?”沈懷景有些疼,臉都扭曲了。
“你傷哪裡都不疼。作吧!”
沈懷景笑,“傳令下去,如果對岸的船開始移動了,都給我做戰鬥準備。如果半個小時後,二哥又回來,這事就成了。”
“空手套白狼?”齊榮嗤了一句。
“這不叫空手套白狼,這叫”沈懷景一時沒有想到用什麼詞來形容,“你知道張儀吧,那個憑著一張嘴遊說六國的男人。”
“少帥不喜歡你提別的男人。”齊榮打斷了他的話。
沈懷景笑得無語,肚子有些疼,剛才被白老二給狠踢了一腳,估計沒個十天半月,大概是好不了的。
“沒文化。行了,別扶了,我自己靠一會兒,傳令去”沈懷景扶著城牆,齊榮有點不放心,但他知道傳令更緊急,立馬跑到城門樓裡打了電話。
等待是很磨人的,特別是沈懷景身上還到處都疼。
他就坐在臨江門樓上,風呼呼地吹著,軍醫官大概是接了齊榮的電話,帶著傷藥趕了過來。
沈懷景也不讓他往自己身上抹藥,說有結果了再說,也不遲,反正死不了。
“你等著吧,回頭看鳳軒怎麼收拾你。”軍醫官看了一眼他背上的淤青,這會兒還不太明顯,估計再過一陣,那皮肉也就不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