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替他輕輕擦著後背,他就那樣趴在浴桶邊沿,眼睛微閉,倒是十分享受。
身上的傷痕很多。
有當初在警察局留下的鞭傷,也有後來在雞頭嶺留的小傷痕,只是那些小傷痕已經很淡,鞭痕倒是更觸目一些。
還有江城那夜留下的傷,大大小小的傷痕,就那樣在身體上打下印跡,看得白鳳軒一陣陣心疼。
他的手指輕輕地撫摸過那些舊傷痕,弄得沈懷景有些癢,動了動身子。
“很醜!”他說。
“不醜!”
“騙人。”
“在我眼裡,我的小景怎麼樣都不醜。”
沈懷景笑了笑,“我是男人,其實對這些傷痕沒有那麼在意,你不必這樣哄我。”
“沒有哄你。我只是恨我自己,一次次的,都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
“你呀,又來了。不是說了,不要再說這個。有些事,沒人能預料到。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坦然接受就好。至少,我還活著,不像齊修......”
一說到齊修,沈懷景就難受。
說好要給齊修報仇的,但他現在......
他現在什麼都沒能為齊修做。
“我對不起齊修。”他又說,“我做不到像齊榮那樣,我到底沒能把齊修放在首位......”
沈懷景想到齊修仍舊很自責。
“下午收到了江城那邊的訊息。”白鳳軒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背,話語緩緩。
“齊榮有訊息了?”沈懷景轉過身來,滿眼期待。
“齊榮沒有訊息,不過,周楚洋今天一早被槍殺了。”
“死了?”他確認道。
“傳出來的訊息是說死了。身中兩槍,省城那邊如今正在抓人。雖然沒說是誰幹的,但應該是齊榮。
我已經讓那邊的人全力尋找齊榮,只要找到,無論如何也要帶離省城。
也讓人跟方瑜聯絡了,她也會幫著找人的。如今的省城,我們的人手不多,也不能像從前那樣自由活動,齊榮要是再落到圖元良手裡,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
沈懷景聽到這話,立馬從浴桶裡起來,“我去打個電話。”
白鳳軒把他按回了浴桶,“彆著急,不差這一時半刻,洗了澡再說。”
“不行,還是打了電話再說。”沈懷景光著腳踩在地上,隨手扯了褲子套在身上,光著上半身就往外走。
白鳳軒跟了出來,看他在客廳裡撥通了電話,“蕭先生,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