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一樣厲害。”
帶著些奶音的孩子,說著太過成熟的話,弄得沈懷景有些心酸。
沈懷景伸手把孩子抱了起來,回頭看白太太,“二嫂,明天就回開江吧,你來江城也有些日子了,怕二哥惦記。”
白太太只得點頭。
“二嫂放心,承安既是我和鳳軒的兒子,我便會盡我所能,讓他成為更優秀的人。以後,二嫂若是想來看他,也不是不可,但請先跟我說一聲。”
沈懷景抱了承安往外走,承安便把頭靠在沈懷景的脖子上,直到看不到白太太,這才哭了。
“捨不得你母親?”沈懷景問。
如果孩子實在不願意,他不會強求的。
他太清楚,別人十月懷胎,又在母親身邊長到現在,他就這麼搶去了,跟個土匪沒什麼區別。
“父親能讓我現在捨不得一會兒嗎?”
沈懷景聽到這話,可是真真心疼壞了。
“然後呢?”他問。
孩子的臉緊貼著他的臉,“一會兒就沒那麼捨不得了。我剛來的時候,就是這樣......”
晚上,沈懷景在臨睡前把這件事跟白鳳軒說了。
白鳳軒可沒他那麼細膩的心思,只道:“把那小子扔回開江去,搞得好像我搶了她兒子一樣,是她男人硬要塞我手裡的,不就是惦記我死了之後,這些財產都給了大哥家的孩子嗎。我二哥那點心思啊,真拿不上臺面......”
“你呀,別冤枉二哥。二哥從前或許是,但經過了這麼多事,你還不知道二哥。不管他怎麼嫌棄你,哪一回關鍵的時候,不是他站在你背後。二哥是怕你無後,百年之後,荒草一堆,連個燒紙的人都沒有。”
沈懷景說到這裡,就想起了自己父母的墳頭。
他若是沒有回來,清明、中元,大概也無人給父母燒紙吧。
“我們有小元,二哥就是心機深......”說著,白鳳軒就上了嘴。
不管說什麼,這個男人在臨睡之前,總能把一切的行動轉移到溫柔纏綿的事上。
雖然不是夜夜都折騰,但總是要親一陣的,今晚也不例外。
沈懷景這杯少年時淺嘗輒止的美酒,哪怕是過了十年,依然能讓他沉醉。
不,再過五十年,也是不會改變的,只會越來越溺在這杯美酒裡。
當初,誰欠誰的債,其實並不重要。
欠債的人,還了債,而討債的人,又欠了新的債。
讓債,來得更猛烈些吧!
(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