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恆出事了。
白鳳軒發過來的電報不是什麼好訊息。
家族內鬥?
沈懷景想起蕭恆曾經說過,為了讓謝小樓進蕭家的族譜,他放棄了一些東西。
難道,那些放棄,還不夠嗎?
“齊榮,讓送電報過來的人回去帶個話,晚上請江太醫過來一趟。”
沈懷景當初腿還傷著的時候,倒是看過四道口蕭家的資料。
資料很詳盡,從家族成員到蕭家在各處的生意,無一不細,無一不詳。
幾房妻妾,包括子女也都頗為詳盡。
在香港出了事,他很自然地就想到了自己上回在廣州的歷險。
後來是蕭恆善後的。
他估計許博雅在香港發電報過來,不便在電報裡明說,所以只有這麼短短几句。
不過,也足夠了。
馮季同下午出去轉了轉,他確實沒有來過省城。
當然,他也沒有想就這麼在大街上跟方瑜偶遇,這種情況不太可能。
他想找機會逃,昨晚也試過了,只是他孤身一人,對省城不熟悉,風險太大。不管是被誰給抓到,他都難逃一死。
沈懷景就是故意帶著他來省城的,打的什麼主意,他現在還想不到。
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當然,在省城這邊,他也有自己的聯絡人。以前這個人的存在,主要是替他傳遞一些訊息給方瑜,現在他得找到這個人。
馮季同進了一家咖啡店,然後要了一杯咖啡,就著下午還不錯的太陽,靠在窗邊喝著。
沒有說話,也沒有跟任何人接觸過,畢竟跟著他的人,就坐在他對面,目不轉睛盯著他。
後來離開時,他說要去方便,跟著的人也一併到了衛生間。
總之,這天下午,馮季同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事。
士兵彙報完下午的情況剛下去,齊榮就說:“這傢伙,肯定是想逃。”
“你的人,連個馮季同都看不住嗎?”
“沈少爺放心,不會讓人跑了的。”
沈懷景自從收到電報之後,心情就有些差。
齊榮沒敢問出了什麼事,他就是寸步不離地守在沈懷景身邊。
等到晚上,江太醫過來了一趟,把齊榮也給打發出去了,房間裡就他們二人。
沈懷景給江太醫泡了茶,“江太醫,說說蕭家的情況吧。”
“你就斷定我知道蕭家的情況?”江老頭反問。
“你替叔父做事那麼多年,收到下午那樣的電報,你不可能什麼都不做。說吧,香港那邊還等著撈人呢。”
江太醫從前就覺得沈懷景很聰明,而且心也足夠細,如今看來,這人不只心細,聰明,全域性觀也足夠強,由點及面,能把很多看似不相干的事,一下子就串起來。
“蕭恆上次回四道口確實弄了些不小的動靜。至少,省城的生意,現在都不在蕭恆手裡,是在他的幾位叔伯手裡。
為的是讓幾位叔伯答應,謝小樓的名字入蕭家族譜,死後葬入蕭家祖墳。還有就是在蕭家的旁系裡給謝小樓挑一個兒子過繼,讓謝小樓老有所靠。”
沈懷景點點頭,這些事,他是知道的。
“他雖然是如願,但他的夫人可未必高興。”
“一個男人,還不能生,也不是第一個妾,前面的幾房妾室都接受了,這一個為什麼?”
沈懷景的話問出口時,其實大概想到點什麼。
江老頭擼著自己的鬍子,“前面幾房妾室,可沒讓蕭恆連省城的買賣都不要了,更沒讓蕭恆放棄了其他幾家,獨獨上了白家軍的船。
蕭家的生意, 遍佈全國各地,只上你白家軍的船,那就意味著在別處,就得讓人掣肘。
他們是生意人,從實質上來說,並不想投靠任何一個勢力,他們只是把各方勢力當作一種投資,然後四處得利。花小錢,得大利。
但你們讓蕭恆選擇的是生與死。白家軍要是完了,蕭家也得跟著倒黴。他們,不想。所以,想換一個蕭家家主,總得需要一個理由。”
“換誰?”沈懷景問。
“你應該能猜到。”江老頭喝了口茶。
“蕭恆的長子,那位姜家女子所生的孩子?那孩子如今怕是有十幾歲了。”
“十六了。十六歲,不小了。有母家的支援,又有蕭恆的許諾,這個孩子足夠資格成為蕭家的新家主。
哦,對了,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