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站起來這個事,我......我本來是想第一個告訴你的。可是,你不是要去廣州嘛,我就怕你......”
“所以,我去廣州之前,你就能站起來了?”沈懷景打斷了他的話。
白鳳軒想咬自己的舌頭。
果然,一慌就容易給自己埋坑。
他立馬低眉順目,“媳婦,我不是怕你去了廣州不想著我。你說要去兩個月,還要參加完許博雅的婚禮。我要是還半殘廢,你念著我,斷不能太久。我就這麼點私心,真的,沒別的。”
白鳳軒舉手發誓。
沈懷景打量著他。
這個男人,有時候看,確實可愛得緊,彷彿人畜無害。
但是,真的是彷彿。
狠的時候比誰都狠。
就算白鳳軒真的殺了陸昭文,好像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他記得,白鳳軒曾經說過,要是早知道他父親死了,他就能回來,對方是會真的殺了他父親的。
這話,就算是現在他們關係好成這般,再細想,也不會是假話。
白鳳軒就是那樣想的。
“鳳軒,我現在直接來問你,懂我的意思嗎?”
白鳳軒點點頭,“我懂。你是信我的。但陸昭文真沒死。我現在帶你去。”
白鳳軒也沒有多費口舌。
畢竟說再多,也不如讓他的小兔子看到陸昭文還活著。
陸昭文之前住的那個院子,除子多了些人值守,倒也沒有別的。
陸昭文躺在床上,閉著眼,臉上的淤青還在,被人打過是確定無疑的。
小元沒說謊,白鳳軒也沒有抵賴。
沈懷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這才推門進去。
聽到動靜的陸昭文也沒閉眼,只是說了一句:“你們乾脆殺了我。反正我活著也沒意思。”
“姐姐白死了。”
聽到這話,陸昭文猛然睜眼,看著站在病床前的沈懷景。
“姐夫,裝傻有意思嗎?”
沈懷景的聲音冷冷地,像是寒冬臘月裡刮過的風,如刀子一般地割人。
陸昭文的嘴唇動了動,沒言語。
“說說吧,為什麼裝傻?”
沈懷景拉了椅子在病床邊坐下來。
“白鳳軒沒跟你說?那個瘋子,不是巴不得我死嗎?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不在你面前嚼舌根?”
沈懷景想聽的當然不是這個。
他挑了挑眉,不悅全都寫在臉上。
“姐夫,我如今也不太正常,所以,脾氣可能不太好。最好,我問什麼,你說什麼。懂嗎?”
沈懷景從未如此跟他說過話。
陸昭文有點虛。
白鳳軒之前揍他比較狠,但他知道,白鳳軒不敢真的殺了他。
小舅子去廣州了,小元還留在這裡,就一定會回來的。
白鳳軒那麼在乎小舅子,斷不敢讓他死。
但揍他的時候是真疼,現在翻身都還疼。
“懷景,你......”
四目相交,沈懷景冰冷的眼神佈滿殺意。
他從未見過沈懷景這樣的眼神。
“說!”沈懷景低喝。
“我......我沒臉面對你,也對不起你姐,還有......父親.......”
“還有呢?”沈懷景再問。
“他們......他們說好的,能保我的命,保你姐和小元的命,只要父親......”
陸昭文之前面對白二爺的時候,到底還是有保留的。
只是現在,面對沈懷景,他沒法再有保留。
沈懷景眼裡的殺意,讓他心頭一陣陣膽寒。
小舅子是真想殺他的。
在進這道門之前,白鳳軒讓監獄那邊提了個人過來。
這個人就是之前江城的警察局長。
白鳳軒關了他之後,確實沒有人審過他。直到,陳宇審了黃六之後。
陳宇審黃六,本來是想抓到許曼妮那件事的背後主使。
哪知道,那件事沒審出結果來,倒是翻了些舊賬出來。
黃六知道得還不少。
與土匪勾結這件事,最初雖然是沈老闆開始的。
畢竟,沈老闆那個人睚眥必報,容不得周家那樣欺負人。
但後來的很多事推進,其實是陸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