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闆,幸會!”
白頌軒坐在主位,笑意盈盈地看著邱山。
其實,只要不是面對自己那個瘋子弟弟,白頌軒大多數時候看起來比較溫和。
外人送他白狐狸,就是因為他看著一副書生氣,人畜無害的樣子,但骨子裡卻狡猾又奸詐。
白頌軒輕輕吹開茶杯裡的浮茶,淺淺飲了一口。
“邱某未曾先遞帖子,便到府上拜訪,感謝大帥不怪罪。這是一份薄禮,望大帥別嫌棄。”
邱山把準備好的禮單遞上。
白頌軒掃了一眼,那哪是什麼薄禮,不要太厚了。
就為了見他,為了他一句話,送這麼重的禮,白頌軒大概也猜到這個邱山是為什麼來的。
他那個瘋子弟弟說得沒錯,要發財了。
就只是那麼幾船鎢砂礦給扣下,就給了這麼多禮,這要是......
白頌軒心想,每回都給扣下,那可真是發大財了。
當然,每回扣下肯定不可能的。
“邱老闆,這禮還算薄?”他那雙狐狸眼掃過邱山那張看起來忠厚實在的臉,“看來,邱老闆這生意做得夠大呀。”
邱山十分恭敬,起身回道:“大帥見笑了。我一個小本生意人,哪裡有這麼大手筆。是這樣,我有位生意上的朋友,特別仰慕大帥,又聽聞白太太是我店裡的貴客,所以想讓我替他搭個線,他特別想跟大帥做朋友。”
“原來是這樣......”
白太太是真喜歡那鐲子,又一直覺得這個邱老闆是個極懂事的人,為人大方,出手也闊綽。
所以,她也知道,邱老闆求自己男人這事,肯定還有更大的手筆。
她甚至都想好了,跟這個邱老闆再要些什麼。
所以,她打發了丫頭去前廳盯著,要是邱山與白頌軒談完了,就趕緊過來通知她。
白太太心情不錯,特別是聽那邱山管白頌軒一口一個‘大帥’叫著,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白鳳軒被眾人稱為少帥之後,比起白頌軒,白太太更生氣。
老頭子還活著,也沒說把白家軍傳給誰,憑什麼白老三就成了少帥。
不管是論資排輩,還是論對白家軍做出的成績,那也該是他男人,怎麼也輪不到白老三。
一聲‘大帥’,那可是叫到了白太太的心裡去。
“太太,邱先生剛走了。”丫頭快步進來。
白太太立馬往自己男人那邊去。
她得吹點枕頭風,這個道理她自然是懂的,雖然她也不知道邱山求的這事到底是什麼。
江城沈宅裡,白鳳軒已經得到了訊息,一大早,周家父子搭船去了開江城。
他估摸著最遲晚上週家父子就能見到他二哥。
所以,不會超過今晚,他二哥那邊就有訊息。
沈懷景去了一趟許家兄弟下榻的旅館,剛剛回來。許博雅還要在江城待上幾天,沒有那麼快走。
回到書房,見白鳳軒坐在椅子上打盹,他便過去在對方唇上親了一口。
想逃的時候,卻被人給抓住。
“哪裡來的小賊?”
白鳳軒笑著看他。
“少帥冤枉,我哪裡是賊?”沈懷景淺淺笑著,有種歲月靜好的模樣。
“你偷了我的吻,也偷了我的心,你還不是賊?”
這樣的話,白鳳軒回回都是信手拈來,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風月故事,不然怎會如此老練。
“鳳軒,你為什麼喜歡謝老闆?”
明明好好的氣氛,被沈懷景這突然一問,白鳳軒腦子裡立馬響起警報來。
“心肝,我哪有喜歡別人,我只喜歡你,一直喜歡你。”
白鳳軒把人拉到懷裡,親了又親,雙臂環在對方的腰上,“媳婦,我跟謝老闆真的特別清白。不然,我怎麼敢說喜歡你。”
沈懷景倒也不是要翻舊賬的意思,就是突然想起來,他好像一次也沒有問過,白鳳軒到底為什麼把謝小樓帶在身邊。
如今這般問,了不是吃醋,就是想知道原由。
“既是不喜歡,為何這麼多年都帶著謝老闆?”
“媳婦,你是不信我?”
沈懷景嘆了口氣,“我沒別的意思,也沒有翻舊賬,畢竟過去那些年,我也沒在你身邊。你就算有別人,這也很正常。我只是在想,你把謝老闆帶在身邊,總歸有個理由。哪怕不是喜歡,也一定是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