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博雅會親自來江城接許曼妮,這是沈懷景沒有想到的。
自半年多前法蘭西一別,如今這般相見,彼此都很感慨。
來的路上,許博雅已經聽說了一些關於白鳳軒和沈懷景的事。
如今的白家軍已不是從前的白家軍,活捉了胡老三,又收服了胡天瑞,不管是從地盤還是從實力上來說,白家軍都不容小覷。
許博雅的目光有幾次都從沈懷景的脖子上掃過。
雖然衣領遮了大半,但總能看到些若隱若現的痕跡,反倒更讓人遐想。
當著許曼妮的面,他自然不好問的,倒是沈懷景見他欲言又止,找個了理由打發許曼妮出去。小花廳裡才只餘他們二人飲茶。
沈懷景的屁股有點疼,多少有些坐不住。
都怪白鳳軒,早知道今天許博雅就到,昨天絕對不會慣著那個狗男人。
“聽曼妮說,你已經接手了銀行的業務?”
許博雅點點頭,“之前在法蘭西的時候,父親就一直想讓我回來。如今國內的形勢也是瞬息萬變,對於銀行業來說,既是機遇也是挑戰。我也想用我所學,把銀行發展壯大。
不過,真正回來接手業務之後才發現,軍閥混戰的年代,銀行業也不得不背倚大樹。如果想獨善其身,幾乎不可能。哪家銀行背後都得有勢力支援,不然很難開展業務......”
說起銀行的事來,許博雅的話會多一點。
當然,這也只是他們話題的一個過渡。
彼此的視線對上,許博雅眼裡有疑問,但到底沒能張得開嘴。
“博雅,有件事,我得跟你說聲對不起。”
沈懷景沒有打算瞞著許博雅之前的事。
許曼妮被人給綁架,都是因為他的原因。他也知道,如果他不說,許曼妮是絕對不會多嘴的。
他已經很對不起許曼妮了,還讓那丫頭受了那麼大的驚嚇。
哪怕會被許博雅臭罵一頓,甚至打上一頓,他也一定不會瞞著這件事。
許博雅這個人很有涵養,在聽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倒也沒有責怪 沈懷景,反倒是覺得自己妹妹給沈懷景添了麻煩。
“情愛之事,原本就勉強不得。曼妮是一廂情願,我知道。但懷景,你呢?你跟那位少帥,是對方的一廂情願,還是你們兩情相悅?”
沈懷景倒不是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只是面對昔日好友,這件事,他到底是有點張不開嘴。
如果他是跟一個姑娘如何如何,倒也沒什麼不能言說。
他跟一個男人,到底是世俗所不容。
“我們......”他猶豫著如何措詞。
許博雅則笑了一聲,“懷景,你不必說,我知道了。”
“你知道?”
沈懷景看著許博雅,“兩情相悅,自然是我們。”
沈懷景一時臉紅。
“在法蘭西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見過男人喜歡男人,就算是咱們國家,幾千年來也不乏斷袖龍陽之好。愛情本沒有什麼錯,愛情是美好的,是浪漫的,是讓人愉悅的。只是......”
許博雅來了個轉折,但到底嘆了口氣,“我一個局外人,其實說什麼都不對。你是當事人,只要你覺得好,那就是好。跟你喜歡的那個人是男人還是女人沒有關係 ,我都祝福你。”
許博雅這番話說得沈懷景心頭一熱。
“我......沒喜歡過別的男人或是女人,但他......哪怕我去了法蘭西,他也依舊在我心裡。只是,我真正明白的時候,已經讓他等了我很多年,也讓他傷了很多年的心。
我......我不太明白愛情。但如果有子彈朝我飛過來,他會替我擋在前面。同樣的,如果有人捅他刀子,我也想替他擋上那一刀。他有時候會很瘋,很混蛋,但也很可愛......”
沈懷景說起白鳳軒的時候,嘴角帶著甜甜的笑。
其實,他說了什麼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想到那個人,那個人就讓他覺得開心。
而他的開心,是別人看得見的。
同樣的,他的喜歡和愛,也是別人看得見的。
兩個人聊了一陣愛情,最後說到了正題上。
“博雅,可有興趣來江城開一家分行?”
許博雅沒想到他會說這個。
微微思考了一下,“也無不可。我這一趟親自來接曼妮,也是為了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