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來,雙手拉著小元的手,“好,小元給吹吹。”
小元吹了吹他的額頭,又問:“舅舅還疼嗎?”
“不疼了。”他摸了摸小元的臉,“走吧,去睡了。”
哄睡了小元,沈懷景這才回到自己屋子。樓下就是白二爺的房間,今晚樓下應該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卻獨自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
倒也不是被冷衾寒孤枕難眠。
他是想著白鳳軒的傷,想著能為白鳳軒做些什麼。
一聲又一聲嘆息之後,他終究是爬了起來。
他想起方瑜走之前給他留過電話的,若是有什麼急事的話,打電話也行。
沈宅有電話,只是他去撥打的時候才知道,沈宅的電話打不了省城的長途。他要打長途得去江城郵局。那裡倒是可以。
這麼折騰一通,又回到床上。
一夜幾乎也沒怎麼睡,天未明就起了。
但他沒有想到,比他起得更早的是白二爺。
按說,白二爺今天早上應該起不來的,畢竟以金寨主那個體力。
白二爺正在做早餐,而且還做了不少,也不知道幾點就起來了,還是根本就沒怎麼睡。
“二爺,這麼早?”
廚房裡也沒有別人,白二爺不想假他人之手,連別人的幫忙都不要。
“王爺喜歡吃我做的早餐,這些日子在外面,他都沒有吃好。”
在沈懷景眼裡,這就是一個賢惠到不能再賢惠的好夫人的樣子,哪怕他是個男人。
他呢?
他好像沒有為白鳳軒做過什麼。
“你也不多睡會兒。這幾天在醫院照顧鳳軒,怕是也沒有休息好。你的臉色一直不太好。我之前跟你說過,你才是鳳軒的主心骨,你得堅強,他才會因為你更想好起來。”
“我什麼都不能為他做。就連做一頓飯,我都不行。我的手藝不好,自己吃還行,給別人做,大概是拿不出手的。”
白二爺正忙著鍋裡的,聽他這般說,回頭看了一眼,“你有你的能幹,何必在一頓飯上計較長短。用你之所長,幫他成就他想要的,那不比一頓飯重要多了。”
“我......”
沈懷景一時語塞。
“對了,王爺說,以前太醫院的江太醫告老還鄉之後,就住在省城。這人扎針很有一套,對下身癱瘓麻木的治療很有奇效。我正準備一會兒跟你和軍醫官說,看看是你去一趟,還是軍醫官去一趟省城請江太醫。
這位老太醫脾氣古怪,如今年歲又大了,就算是拿著王爺的親筆信去,他恐怕都不一定會走這一趟。但先派個人去請,如果實在不行,再帶鳳軒去省城。
畢竟,鳳軒這樣去省城,還是有很多麻煩。昨晚,我跟鳳軒說去省城的事,他也不同意。如果江太醫能來,那是早好不過。”
“我去,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