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瑤搖頭:“嬤嬤先幫我把所有人都叫過來。”
傅瑤這一病有些時日,所以先前魏嬤嬤是租下別人的院子好讓傅瑤安心養病,因此地方倒是足夠大的。
不一會兒魏嬤嬤便把人喊齊了——當然,除了傅家那幾個僕從以及看守他們的人以外。
傅瑤打量著這些人:“我聽嬤嬤說,出發之前舅舅都有找過你們?”
傅瑤心中又是動容又是生氣,動容是因為左棐將她以後的生活都安排好了,生氣是他居然不肯跟她說清楚,或許在左棐眼中,傅瑤始終是一個小孩兒,有事的時候,都不與她商量一下就擅自替她做了主——他憑什麼料定傅瑤承不住事,他憑什麼認為傅瑤不願意或者說不能跟左家共進退呢?
底下的人聽到她的問話,應了一聲,傅瑤知道之前自己說要回錦州與他們收到的左棐的命令相悖,令他們無所適從,所以才讓魏嬤嬤告訴她那些話。
傅瑤回想魏嬤嬤的話,問他們:“舅舅說讓你們跟著我去京城,是不是還說了——以後你們凡事都聽我的?”
魏嬤嬤點頭,傅瑤便替他們做了決定:“既然都聽我的,那麼我們現在就回錦州。”
魏嬤嬤覺得哪裡不太對,不過一時轉不過彎來:“可——”
魏嬤嬤“可”了半天,也沒下文,傅瑤不打算讓她“可”出一個所以然來,搖頭道:“沒什麼好可是的,這事情就這麼定了。”
不管左家未來會如何,反正她是要與左家共存亡的。
傅瑤又看了一眼徐勵寫給她的、勉強算得上是“信”的東西,沉凝許久,突然問眾人:“我是誰?”
魏嬤嬤呆住:“小姐為何突然這樣問?”
傅瑤不回答:“我只問你們——我是誰?我是什麼人?我是何種身份?”
下邊的人不敢答,傅瑤便轉向魏嬤嬤:“魏嬤嬤,你跟我說說,我是誰?”
魏嬤嬤不明所以,傅瑤便又問她:“我姓甚名誰,是誰家的女兒?”
“小姐姓傅,”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魏嬤嬤只好回答:“是吏部侍郎傅大人胞弟所生長女。”
傅瑤放過魏嬤嬤,點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何管事,你跟我說說,我既然姓傅,為何卻住在左家?”
何管事不敢看傅瑤,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答道:“小姐是大人的外甥女,自幼便是住在左家的。”
傅瑤又點了幾個人問他們一行人為何要回京城,為何滯留在此——左棐挑給她的人都是老實本分聽話的,傅瑤問什麼,他們自然是知無不言……傅瑤越聽越覺得後怕。
她不知道自己以後還會不會跟徐勵互換身體,也不知道他倆是為何互換了身體,之前是傅瑤運氣好,他倆互換的時候,傅瑤的身體剛好在病中,徐勵受傅瑤身子的影響,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又恰值嗓子不能說話,所以來不及追問傅瑤的身份,可是萬一下一次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換了呢?到那時候,徐勵只要稍稍一問,就能輕易知道傅瑤是誰了。
這種事絕對不允許發生——
傅瑤冷了臉,看著眾人:“你們都當我是傻子嗎?”
眾人連忙請罪,魏嬤嬤畢竟與傅瑤畢竟親近,接收到求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