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瞬間頹然,喃喃道:“這仙藥服多了……竟會有礙子嗣?”
這點她竟是從未聽說過。
祁玉笙又道:“雖無確論,但也不難推測。”
“潛邸中的姬妾雖有過孕,但那時陛下尚未依賴仙藥,不過偶然嘗試一二,自然不能和今日相提並論。”
但那時他尚未大婚,那些姬妾多半是從民間擄掠,都是一碗落子湯了結。
“在遼州的數年,陛下身邊雖然無人過明路,但想必也不會缺人伺候床榻。加上登基之後這幾個月,一共四年之久,卻無一個女子有好訊息。”
婦人只守著一個丈夫,三年無所出都面臨被休棄的風險,時鑠睡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
“由此可見,陛下他……”
是個廢物點心。
“是在遼州罹患此症,卻從未診治過。”
太后默然無聲,突然就覺著臉彷彿被人打了兩巴掌,火辣辣的痛。
是她疏忽了。
那些年她身為太皇太后,卻從不曾想過去給小兒子派個大夫過去關照他的身體,只在他偶爾來信訴苦時,流水似的給他送銀子過去,彷彿這樣一來,做母親的心就盡到了。
祁玉笙這個不願隨他去遼州的未婚妻,竟都比她更關心那荒唐頑劣的幼子。
仙藥本就會讓人察覺不到病痛,他登基之後,僅有幾次傳召太醫都是為了治胡亂發脾氣造成的外傷,這原本就不是單純把脈能探查出的病症,竟是到了如今才診斷出來,卻是為時已晚。
如果她再多盡些母親的心,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只是眼下再後悔,再痛心疾首,也來不及了。
祁玉笙給了太后足夠多的時間來悔恨,隨後才道:“所以,太后還想要一個屬於今上的子嗣嗎?”
太后詫異的看著她:“你該不會是想要找人借種?”
祁玉笙:……
她錯了,她不該認為太后路子不夠野。
她乾笑道:“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娘娘還是休要再提,倒不如去尋找陛下從前遺落在民間的子嗣,若尋到了,便接進宮來,放在娘娘您膝下教養。”
太后皺眉,她剛想說,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被時鑠欺凌過的民間女子,不僅懷了孕,沒因為失貞而死,也沒偷偷落胎,反而將孩子生下來偷偷養大直到今日?
但看祁玉笙平靜而篤定的神情,又豁然開朗。
沒錯,就算沒有這樣的孩子,隨便找一個就說他是,又有何難?只要她和皇帝都認可,假的也能變成真的。這比借種可好得多了,不會留下諸多馬腳,還能直接挑選精挑細選聰明伶俐的,也能避免隨了小兒子那荒唐的性情。
“你說得對,一定有……一定有的,哀家會去找這個孩子,不過……”
雖然祁玉笙給她出了個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