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站在自家新建的高樓——納春樓上,眺望著遠處歸來的逸雲峰,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這次逸雲峰迴來,不僅僅是為了翻修書院,更是為了清算過往的恩怨。自己的兒子劉翔豹,那個曾經對逸雲峰不敬,甚至強迫他鑽褲襠的頑劣少年,此刻已經成為了一個隱患。
“快,把少爺捆起來!”縣太爺狠狠地一拍桌子,命令道。他必須採取果斷措施,才能挽回些許顏面。
劉翔豹被幾個家丁押到納春樓的大廳中,他被捆綁得結結實實,臉上一片惶恐和不解。
“爹,你這是幹什麼?”劉翔豹掙扎著問道。
“你給我閉嘴!”縣太爺瞪了他一眼,“等會兒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不久,逸雲峰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了納春樓前。他抬頭看著這座氣勢恢宏、金碧輝煌的高樓,心中不禁感嘆縣太爺的奢侈。然而,當他的目光掃到被捆在柱子上的劉翔豹時,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縣太爺見狀,連忙迎上前去,跪拜道:“逸大人,犬子無知,冒犯了您,還請您高抬貴手,饒他一命。”
逸雲峰冷冷地看著縣太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淡淡地說道:“縣太爺,我今日來此,並非為了追究過往恩怨。不過,你兒子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人不齒。若是你能好好管教他,讓他日後做個好人,我今日便饒他一命。”
縣太爺一聽,心中大喜,連忙磕頭謝恩:“多謝逸大人!多謝逸大人!”他知道,逸雲峰這是在給自己機會,也是在給他兒子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劉翔豹此時也聽出了逸雲峰的話意,他頓時驚恐萬分,臉色慘白如紙。他知道自己曾經的行為有多麼愚蠢和過分,如今只能寄希望於父親的求情和逸雲峰的寬恕。
逸雲峰沒有再看劉翔豹一眼,他轉身走進納春樓。樓內佈置得十分奢華,金碧輝煌的大廳、精美的壁畫、華麗的傢俱……無一不顯示出主人的財富和地位。然而,逸雲峰卻無心欣賞這些,他的心中只有一件事——翻修書院。
“這裡倒是不錯。”逸雲峰淡淡地說道,“我就住在這裡吧。”
縣太爺一聽,連忙說道:“逸大人能住在這裡,真是蓬蓽生輝。我這就將地契交給您。”
逸雲峰擺了擺手:“縣太爺不必如此。我只是暫住於此,待書院翻修完畢,我便會離開。”
縣太爺一聽,心中雖然有些失望,但也不敢強求。他知道逸雲峰的性格和志向,不是貪圖財富和地位的人。於是,他只能將納春樓暫時交給逸雲峰使用,同時暗下決心要好好管教兒子,以免再惹出禍端。
接下來的日子裡,逸雲峰全身心地投入到書院翻修的繁忙工作之中。他親自上陣,不辭辛勞地監督著工程的每一個環節,對每一處細節都嚴格把關,力求做到盡善盡美。與此同時,他還廣招天下名師,邀請他們來書院講學授業,為這座古老的書院注入了新的生機與活力。
在書院翻修期間,逸雲峰始終惦記著那群曾身處青樓的女子們。他深知,儘管她們地位低微,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生活和夢想。經過深思熟慮,逸雲峰毅然決定將納春樓的一部分房間保留出來,供這些女子居住,好讓她們能夠延續各自的人生。當這些姑娘們得知這個訊息時,無不對逸雲峰感恩戴德。因為她們明白,逸雲峰是個重情重義之人,絕不會像其他許多人一樣對她們抱有偏見或歧視。正因如此,她們紛紛表示願意留守在納春樓,繼續過自己的日子。
逸雲峰在納春樓的這段日子裡,除了忙於書院翻修的事務外,他也有閒暇時間探索這座樓宇的深處。一日夜晚,月光灑落在寂靜的院落中,逸雲峰漫步在迴廊之間,感受著夜晚的寧靜。忽然,他聽到了一陣低聲的交談聲,聲音來自不遠處的偏廳。
他好奇地靠近,透過窗戶的縫隙,他看到了崔阿婆和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坐在桌旁,兩人正在低聲交談。逸雲峰豎起耳朵,想要聽清他們的對話內容。
“阿婆,您說這吳江書院以前是我們家的?”老者似乎對過去的事情充滿了感慨。
崔阿婆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淚光:“是啊,那是我父親的夢想。他一生致力於教育事業,希望為天下學子提供一個求學的好地方。可惜,後來家道中落,我也淪為了青樓的老鴇。這吳江書院,也就逐漸荒廢了。”
老者輕嘆一聲:“這些年,您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崔阿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道:“辛苦是必然的,但我也漸漸看淡了。只是心中始終有一個願望,希望能有機會為家族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