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幕中出現一個透明模板,是簽訂協議的合同,我的名字和3號系統的名字浮現在上面,他剛才說的所有內容也一行行排列在下方。右下角有片地方在發光,只要我按下按鈕,
協議即刻達成。
我面無表情按下按鈕(),協議達成?()_[((),系統著急忙慌處理一堆確認條例。我輕輕摩挲了下指腹,抬頭道:“我的手機,我想用一下。”
他一個非自然產物,拿到我的手機很輕鬆,我靠住牆,拿著將近三年沒碰過的莫名裝置,在涼絲絲的雨夜中點開禾奚的頭像。
看到幾年不變的狗狗頭像,我忍不住垂了下眼,過去了三年,也不知道那條狗還在不在,指腹又摩挲了下,慢慢按住語音條,滾滾喉結說話。
那天鬧得那麼難看,我以為禾奚早就把我刪除了,但是我卻看到了傳送成功的訊息。
——寶寶,我一直都很想你。
——你還會記起我嗎?
……
半年對我一個已經蹲了三年牢獄的人,其實不算一個長久的數字,我每一天都在剿滅感染物種,在一個我完全陌生的世界事不關己地做任務。
每到晚上,3號就會給我放禾奚的影片,這個習慣一直到今天我也戒不掉。牆壁上有一張紙,我每晚睡前都會用鉛筆在上面寫下數字。
十天。
六十天。
九十天。
我終於等來了第一百二十天。
那天,剛過零點,我出門上車準備開去(13,27),手底下的人對我這個點要去非安全區的行為格外想不通,但我執意要求,他們只能跟我上車。
開車的一路上我的身體都處於麻痺沒有知覺的狀態,在到達地方,看見木屋裡那道纖細熟悉的身影后,我幾乎有長達數幾秒呼吸是中斷的。
他因腿傷坐在地上動不了,我走過去,將人抱起。
我不知道系統和他說了些什麼,他看起來好驚慌,一慌眼睛就止不住地眨,被人抱著的時候還是會緊緊攥著人的衣服。
他看我的眼神中夾雜新奇和陌生,眼睛還是很漂亮。跟在我身邊的手下自以為很小聲地嘀咕:“看起來好小,怎麼在這裡活下去的,初次見面就這麼粘人……”
禾奚因為他的話後脖子微微發紅,攥著我衣服的手卻沒有松。我看了眼他的手,視線上滑,看向他的臉,輕聲擠出兩個字:“不是。”
不是初次。
是久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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