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明芙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陣金星亂冒,腦袋嗡嗡作響,她搖晃了兩下,癱坐在椅子上。 錢秀莉端著兩盤菜出來,看到喬明芙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忙放下手裡的盤子,“怎麼了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秀莉,”喬明芙終於回過神來,一把抓住錢秀莉的手,“怎麼辦?剛才江城第一法院的人打電話說,明天就要判傅思州這個案子了。秀莉,傅思州會不會坐牢啊?” “你先別急。這樣吧,我看勝玫這個時候也下班了。讓她過來一趟,我們一起想想辦法。” “好,好。我們一起想辦法。”喬明芙慢慢坐在椅子上,她的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也什麼都想不到。她痛恨自己像一塊浮萍,逐水漂流,無所依靠,不像大樹一般有深扎地下的根。也不像白雲一樣高高在上,自由自在。 她痛恨自己還是像從前一樣。沒有一點長進! 她慢慢的攥緊雙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是一個人,是一個成年人,她不該事事都想著靠別人。她要學會思考,思考這其中有什麼不對!為什麼?今天在醫院的時候,那個護士明明說得是後天才開庭!為什麼又提前到明天呢?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開庭提前?喬明芙絞盡腦汁的想著這個問題。 丁勝玫接到錢秀莉的電話之後馬上驅車趕了過來,錢秀莉遞給她一雙筷子,“我們邊吃邊說。” 錢秀莉三兩句把喬明芙在醫院遇到的事和剛才接到的電話事說了。 丁勝玫沉吟了片刻,說道,“我覺得你們的猜測是對的,黃老七肯定是受到了脅迫,所以才會說那些言不由衷的話。他仍然是我們該爭取過來的人證。” “勝玫,我知道。”喬明芙急切的說道,“可是現在沒時間了。明天,明天法院就要開庭了。傅思州會不會坐牢?” “你先別急。”丁勝玫安慰道,“我相信事實沒那麼容易被篡改。” “我也不想急,可是明天要開庭了。”喬明芙彷彿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勝玫,我們知道事實,我們相信事實不會被篡改也沒用啊!到了法庭上是要講證據的。我們沒有證據!我們該怎麼辦?” 丁勝玫眉頭輕皺,她稍微回想了一下也發現了關鍵的問題,“明芙說在醫院的時候,那個護士告訴她說,後天才開庭。可剛才法庭的電話又打進來說是明天開庭。假設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那為什麼開庭的時間突然提前了一天?” “勝玫,你有發現了,太好了。你聰明又見多識廣,你來幫我想一想,這是為什麼?”喬明芙抓著丁勝玫的手臂,望向他的眼中滿是期待。 “我想,可能是有什麼突發事件,”丁勝玫的話正說到一半,桌上的腿被人輕輕撞了一下,丁勝玫瞟了錢秀莉一眼,只見錢秀莉微不可見的朝她使了個眼色。 “我去下洗手間。” “廚房的煤氣好像忘記關了。我去看看。” 看著丁勝玫和錢秀莉一前一後的走了,喬明芙的心裡忽然生出一股不安的悽惶。她頻頻轉頭看向門的方向,希望下一秒,丁勝玫和錢秀莉能快點回來,但等了好幾分鐘,仍不見她們的人影。喬明芙再也坐不住了。 廚房裡,錢秀莉小聲說道,“勝玫,有件事我必須要和你說一聲,今天上午明芙剛過來坐下不久,崔光熙也來了,不過他並沒有進來的。他鬼鬼祟祟的蹲在角落裡,看樣子是想偷聽我們的談話。 ”錢秀莉躊躇了片刻,還是將心裡的猜測說了出來,“勝玫,你說有沒有可能?提前一天開庭這其中有崔光熙在推波助瀾?” “他能有這個能耐?”丁勝玫似乎很不以為意,她從鍋裡剷起魚湯,“他不知道明芙和任威的關係。” “在今天之前或許不知道,但今天上午之後,只怕很難說了。”錢秀莉滿臉憂色,“我和明芙今天提到了任威,還有傅思州。他可能會猜出來。” “應該不會吧?崔光熙最多有點小聰明,他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濃白的魚湯沾在丁勝玫的雙唇上,好似長了一圈白鬍子一般滑稽。 這與素來沉穩的丁勝玫大相徑庭。錢秀莉有些無奈,“可,勝玫,你忘了,崔光熙從你的那裡偷走的影片裡有明芙和傅思州!他現在還知道了任威了和明芙的關係,他很容易就能猜出來,他....” “什麼影片?”廚房的門被人推開,丁勝玫和錢秀莉同時扭頭看去,只見喬明芙揹著光一臉嚴肅的站在門口,她大步跨進來,走到丁勝玫和錢秀莉面前,又一次問道,“什麼影片?” “是這樣的,明芙,你先別急,我慢慢跟你說。” 喬明芙一把甩開錢秀莉的手,“還讓我不要著急?明天就要開庭了!傅思州是因為救我才傷人的!你叫我怎麼能不急?”熱淚湧上喬明芙的眼眶,淚水模糊她的視線,就連近在眼前的錢秀莉和丁勝玫的臉都看不清。“你們是不是事不關己,所以才這麼高高掛起?” “明芙,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錢秀莉想解釋,可這個時候的喬明芙怎麼聽得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