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十五六就出來混!做過的壞事比認識的字還多!老子就是天生的壞種,你以為自己是什麼聖母?想來感化老子?你知道這兩天你的行為在老子看來是什麼?對,就是賤!” “黃老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喬明芙氣得渾身發抖,牙齒咬的喳喳作響。 “你為什麼還不滾?你在這裡礙著我的眼了,讓我覺得煩。還不快給我滾出去。”黃老七一手捂著腰上的傷口,一手指著門口。 “好,我走,你是死是活,是飽是餓都和我沒關係。”喬明芙轉身大步走出了病房,沒一會,踢踏踢踏的腳步聲就消失了。黃老七忽然覺得乏力,好像一個吹得臌脹的氣球,突然被紮了一下,“你,麻煩你幫我找一下醫生。” 護士應了一聲“好,”,抬腳往外走去,豬雜湯粉的汁水沾到她鞋子時,她甩瘟神似的甩了甩鞋子,嫌惡的撇了撇嘴。 黃老七下了床,在那一灘汁水前騰挪,看起來,他似乎是想打掃。碗裡還剩下一些豬雜湯粉,黃老七拎了起來,一手提著湯粉,一手捂著腰,慢慢走出病房。 看起來,他似乎是要扔掉這討人厭的豬雜湯粉。 他穿過走廊,走進樓梯間,樓梯間裡空無一人,他在樓梯上坐下,捧著已經涼了的豬雜湯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喬明芙坐上車,點火一腳油門開出去老遠。黃老七棄惡從善時讓她感到有多振奮,那他今天的棄善從惡就有多讓她憤怒沮喪。醫院,她以後不會再來,也沒有必要再來。 看見前方亮起紅燈,喬明芙一腳踩下剎車,看著眼前的三岔路口,喬明芙一時不知道該往哪裡去。這個黃老七如此反覆無常,真對得起他混混的身份。只是醫院為什麼要專門撥個護士來照看他。那個護士說什麼?後天就要開庭審判!喬明芙心頭猛地一咯噔,全身的汗毛都因為恐懼而豎了起來。 她深呼幾口氣,調轉方向朝錢秀莉的托兒中心駛去。 崔光熙開著車在馬路上亂逛,他身上帶著那個從丁勝玫家裡順出來的隨身碟,懷揣著要物卻沒法變現的情況實在太糟糕了。 三歲小兒懷揣黃金於鬧市是危險,三十歲懷揣可換黃金的東西而找不到門路是憋屈。 崔光熙從後視鏡裡看到了正從車上下來的喬明芙。崔光熙心裡有了計較,綠燈亮起時他調轉車頭,將車停在喬明芙車後面。 “秀莉,”喬明芙一把拉過正在忙的錢秀莉在大廳裡沙發上坐下。錢秀莉見她神情忐忑,幾如驚弓之鳥一般,忙給她倒了杯溫水,“彆著急,喝點水,慢慢說。” 喬明芙喝了杯水,神情稍稍鎮定了些,“秀莉,我感覺,我心裡很慌,說不清是為什麼?” 錢秀莉握住喬明芙的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喬明芙慌張點頭,“我,我今天去醫院,發現黃老七的病房前有護士守在那裡。她不讓我進去,她說黃老七的傷勢加重,懷疑是有人二次傷害,她還說什麼主犯已經落網,後天就要開庭審判什麼的。秀莉,”喬明芙緊緊抓著的錢秀莉的手, 好似一個落水的人拼命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你說,傅思州他,會不會....” “不會的,你別擔心。”錢秀莉拍了拍喬明芙的手,心中卻也 跟著憂慮起來,看來事情已經急劇惡化。“可是,可是,我們該怎麼辦?” 喬明芙的聲音顫抖著,如一棵被暴風雨吹打的小草,錢秀莉拍著她的背安慰道,“明芙, 你聽我說,你把事情的發生,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我們一起來分析好嗎?” “好,”喬明芙在錢秀莉的安慰下逐漸冷靜下來,“是這樣的,” “黃老七把豬雜湯粉掃在地上,還罵我賤,讓我滾。”喬明芙的臉上多了幾分憤怒,她一拳捶在桌上,“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們把他弄成這樣,他反而把我的一片好心當成驢肝肺來踐踏。” 比起喬明芙,錢秀莉明顯要冷靜許多。她琢磨了片刻說道,“明芙,你剛才說,黃老七隻要一動,傷口就流出血來是不是?” “是啊。怎麼了?” “那護士說的就是對的,黃老七一定遭受了二次傷害。你想,這二次傷害是誰造成的?誰想陷害傅思州,誰就會去傷害黃老七的。他這麼做的意圖不是為了嫁禍了,而是促使這件事儘快蓋棺定論。” 喬明芙愣了一下,忽然打了個冷顫,“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傅思州又沒有得罪他!” “這其中的緣由,只怕一兩句話很難說清楚。不過,我們可以推測一下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急著要讓這件事無轉圜之地?” 崔光熙貓身躲在的托兒中心外牆的角落裡,他將耳朵貼在玻璃上,琢磨著每個鑽入耳朵中的字眼。“傅思州是誰?“他”又是誰?”崔光熙聽的滿肚子的疑問。他見錢秀莉的目光的似乎向他這邊看了過來,身子一晃,已藏在牆體後面。 他偷聽的次數多了,在這等旁門左道上竟然也生出經驗來了。 “我想,除了任威本性冷酷決然之外,可能還有外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