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蘇老闆果然是爽快人。”五萬接手一個爛攤子,丁勝玫還是覺得有些太多了。不過一番交談下來,她發現蘇小程這個人也不簡單。俗話說,兔子逼急了還要咬人呢。把蘇小程逼得太狠了,對錢秀莉也沒好處。“我也跟蘇老闆說句明白話,我和我朋友,從未見過檔案袋裡的內容。 “行,還是丁總監爽快,我今天晚上回去就把合同整理好,明天麻煩錢小姐去我那裡走一趟。”蘇小程自然也是見的臺階就下,見好就收。 這一頓飯吃得是“賓主盡歡”, 錢秀莉一手拉著舒斯澤一手牽著崔寶珠走出飯店門口終於將心底的疑問說了出來,“勝玫,那個檔案袋裡裝的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蘇小程在看完之後就同意低價轉讓了呢?” 丁勝玫不答反問,“你覺得蘇小程是個什麼樣的人?” 錢秀莉細細回憶了一下今天晚上吃飯時各種細節,慢慢道,“他,我感覺他,媚上蔑下,奸詐, 油滑,又有點混不吝。像一條滑不溜溜的泥鰍,是塊難啃的骨頭。” 丁勝玫笑了起來,眼中的暖容是對錢秀莉的總結的認可,嘴角勾起得冰冷的弧度是對蘇小程的蔑視。 “蘇小程的為人就像你說這般不堪,縱然他面上做得再好看,總會有露出馬腳的時候,那這檔案袋裡裝的就是他露出的馬腳。”錢秀莉心善,對老弱之人更懷有一種憐憫之心, 她知道蘇小程的虐待兒童只會徒添傷感。於是丁勝玫將話題岔開,“明天蘇小程讓你去托兒中心找他籤合同,要我和你一起過去嗎?” 錢秀莉果然不再糾結剛才的事,“不用了,你工作也忙,不用專門跑這一趟。而且今天晚上已經談好了,有你的威懾力在,我想蘇小程一定不敢耍花樣。” 丁勝玫從車裡抱出昏昏欲睡的崔寶珠,走到門前正要輸密碼,只見門鎖上用磁鐵吸著一個信封袋 。 信封袋裡是一長串的賬單。有在酒吧消費的,有些是購買高檔時裝的,還有些零零碎碎的是吃飯,理髮,最讓丁勝玫大跌眼鏡的是其中還有幾個洗腳按摩,水療的支出。 丁勝玫氣得冷哼連連,果不其然在持卡人簽名的地方看到了崔光熙的名字。丁勝玫想也沒想, 將賬單撕了個粉碎扔進了垃圾桶。 喬明芙的花店裝修已經到了尾聲,她聽說錢秀莉要籤合同,給裝修工人訂了午飯就開著車風風火火到了錢秀莉家樓下。接上錢秀莉就去了育苗托兒中心。 蘇小程一副心疼的要死的表情,只是礙於丁勝玫和她手裡的東西,也不好出爾反爾,苦著一張臉在轉讓合同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托兒中心的桌椅板凳,床鋪被褥和其它的一切設施都包含在轉讓費裡。 “三樓是一間飯廳,一間自習室,還有兩間寢室,一間男生住,一間女生住, 這兩間寢室是用來給高年級的學生中午休息的。哎呀,都是我的心血啊。”蘇小程撫摸著欄杆,肥胖的臉上滿是眷戀,要不是聽丁勝玫說過他的“光輝”事蹟,錢秀莉還真以為自己是“巧取豪奪”的混蛋。 蘇小程見錢秀莉無動於衷,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慢吞吞的往下走。 他原本還指望著利用托兒中心在臨走前再大賺一筆,不料碰到了丁勝玫這個硬茬子。五萬塊的轉讓費只包含了一些賣不上價的桌椅板凳,床鋪被褥,前臺那印表機,電話也賣不上什麼錢。他虧倒是不虧。只是沒能賺錢,在他看來就是虧本! 蘇小程正想著找個什麼名目,把這個轉讓費再無中生有生出點錢來,腦海中閃過一樣東西,立馬計上心頭。 “錢小姐,你和你朋友在這坐著,我去拿合同,我們簽了合同,也好了卻一樁心事。” “那也好。”錢秀莉在心底微微詫異,蘇小程的態度怎麼變化的如此之快?剛才還一臉的苦大仇深,現在又是和風細雨的笑語盈盈。 不過簽好合同也確實了了一樁心事,見蘇小程在前臺的電腦前忙活著,錢秀莉也放下心來。 蘇小程在電腦前忙活時,之前錢秀莉見過的前臺就拿著抹布在臺面上這裡擦擦,那裡擦擦。在臺面上隨意擦了幾下之後,她忽然站起身,從牆上拿下營業執照擦了起來。 “這執照上都落了好多灰塵,都看不清名字了。” 和喬明芙坐在一旁的錢秀莉聽到這一句,忽然福至心靈。她快步走到前臺前,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蘇老闆,這轉讓費也包含了經營權的轉讓吧?” 蘇小程狠狠的剜了一眼前臺,早不擦執照,晚不擦執照,偏偏在這個時候擦!提醒了別人不是? “這,”蘇小程還想著用緩兵之計。“等到錢小姐簽完合同,我們再說這個事。” “蘇老闆,我看還是先說清楚比較好。不然,這合同我沒法籤啊!”錢秀莉此時也看出來了蘇小程突然迫不及待的要籤合同,一定是留著後招。目前來看,這後招就在那份營業執照上。 “錢小姐,你這,你這樣做就不地道了。我們說好了今天籤合同的,你這臨時變卦,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