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你確定這是從事發地方的店裡,喬明芙女士的花店裡的監控裡獲取到的?並且是透過正當的手段。” “對,我們確定。這是從她店裡獲取的。”過肩龍大咧咧的回答道。 “法官,我們確實是在事發店裡,就是喬明芙女士的店裡,透過正當的手段得到這段監控錄影的。”宋律師也這般說道。 “原告以及原告的律師,證人,你們確定這段影片是從喬明芙女士的店裡的監控得到的影片嗎?沒有經過剪下或者加工?” “我們是從她店裡得到的,絕對沒有經過加工。”過肩龍把話說得的很滿,把胸脯拍的當當響。 黃老七和宋律師卻在法官一而再的確認下嗅出了不一樣的味道,黃老七垂著頭絞著手指,宋律師的眼神閃爍著。 “絕對沒有經過加工或者剪下?”法官的聲音陡然變冷,“你們當我們法庭的證檢不存在嗎?” “這是一份經過剪下的影片,不能作為證據。” “人都說識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宋律師,這麼多年了還喜歡用這些上不得的檯面的把戲。”嚴律師面色淡然,宋律師想發怒卻又自知理虧,若是再得個擾亂法庭的罪狀,那真真是聲名掃地。怒哼了一聲,將頭撇在一邊不予理會。 “法官,我們有證據可以證明我當事人的傷人純屬無意,而且是出於正當防衛和保護婦女。” 嚴律師遞上了一張的SD卡,過肩龍在看到那張SD卡之後的明顯呆了片刻,嘟囔道,“這,這怎麼可能?”宋律師整個人一驚,背上一陣寒涼,後背都已經被汗水打溼。 “法官,事發之前,我的當事人和喬明芙女士是合夥人,我的當事人傅思州先生負責錄製,剪輯,上傳喬明芙女士的賣花影片。事發當天,我的當事人的傅思州先生受到喬明芙女士的邀請去喬明芙女士的店裡錄製影片。5月20日下午兩點四十分左右,原告黃老七先生和他的證人過肩龍還有一些人來到喬明芙女士的店裡,不由分說的就打砸喬明芙女士花許多錢裝修好開業期間生意火爆的店鋪。” “當時,我的當事人傅思州先生來不及關掉相機,便衝出去阻止衝突,勢單力薄,傅思州先生在保全自身生命安全的前提下撥打了報警電話。”嚴律師又從自己的包裡抽出一張紙,“這是事發當天,管轄中心廣場以及附近幾個社群的中心派出所接到的報警電話,其中就有一個是我的當事人傅思州先生打出去的,報警理由是有人打砸店鋪,並非像黃老七先生說的那樣持械鬥毆。” “嚴律說的太棒了。”喬明芙轉悲為喜,恨不得站起來鼓掌,看樣子傅思州很快就能轉危為安了。錢秀莉高興之餘還多了幾分警醒,現在還未塵埃落定,歡喜還言之過早,她悄悄的觀察著黃老七和過肩龍還有宋律師三人。 宋律師眉眼間雖有焦灼之色,但神情還算鎮定,不知道是留有後招還是喜怒不形於色。 過肩龍明顯有些慌了,他不時的偷偷打量了黃老七,看向宋律師的眼神又有掩飾不住的焦灼和期盼。 黃老七則低著頭,面上看不出悲喜,眼神偶爾滑到過肩龍的身上,又不時的瞄宋律師一眼。 “你們看黃老七三個人。”錢秀莉提醒道,“我想,黃老七對過肩龍總是有些怨懟的吧?”丁勝玫頷首一笑,“自然,沒人在受了那樣的傷之後還能當做若無其事。”喬明芙插嘴道,“要我說,黃老七就該告倒他們。” 整個影片看完,法官仍舊面不改色,也許是她看過了太多看陰暗,暴力,虛偽,血腥,罪惡。每個人都說自己是冤枉的,最後每個人都是罪孽深重。端坐在高臺上的人最初也是願意相信人性的美,善良。可要這麼多罪惡中找出美麗,善良太難,有時單憑肉眼根本分辨不出來。 真正執掌正義的女神是該蒙著眼的,一手執劍一手執天平,還要把代表感情的狗踩在腳下。因為理智絕對不能被感情左右,斷案要得是公平。 “經過我們的技術部門一再鑑定,被告律師呈上來的這個影片是沒有經過剪下的。因此可以作為有效的證據,黃老七狀告傅思州持械傷人罪名不成立。” “耶,”喬明芙歡呼的聲音被法官的一句,“不過,”生生給逼了下去。“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黃老七身上傷和傅思州沒有關係。傅思州你還能拿出什麼證據,或者有什麼人能證明黃老七身上傷與你無關嗎?” “我,不能。”傅思州思索了片刻,輕輕的搖了搖頭。 “嚴律師,我們似乎陷入了僵局。”宋律師雙手一攤,這不是他樂意看到的結局。 “是嗎?乾坤未定,宋律師未免言之過早。”嚴律師說這話時眼神在黃老七身上停頓了一下。 “乾坤未定嗎?你們還有其他的證據嗎?”宋律師哈哈的笑了兩聲,就再也笑 不出來了,喬明芙從觀眾席上走到了被告臺前,“誰說沒有證據的?你們忘記了你們呈上來的說是兇器的那把剪刀上根本沒有傅思州的指紋。那傅思州是怎麼捅傷他的?用手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