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海林把一切的罪責都怪在錢秀莉的頭上。 褪下溫情的面紗,舒海林的面目可算得上猙獰。房子的真正價值雖只有在錢到賬的那一刻才能體現出來。但紙面看得著的財富確實是會讓人身心愉悅,如打雞血一般的! 舒海林似乎預見了他的手頭上的房子要經歷房價大跳水,好看的數字一再縮水,這已經足夠讓他感到煎熬。而他每個月要付出的錢卻並不會跟著縮水,這更令人崩潰! 一想到這些,舒海林頭皮發麻的同時還感受到一股深深的絕望,彷彿未來再沒了希望,錢秀莉的辯解在他看來是頂撞!是和他作對!是做錯事情還死不承認!是他養得她,她有什麼資格和他一樣橫挑鼻子豎挑眼?憤怒值達到的頂峰時,舒海林指著的錢秀莉的鼻子讓她滾。 話音剛落一道哭聲的響起,是舒斯澤。 他臉上的肉都往的雙頰擠去,眼下那兩個小渦便越發明顯,平常都像是蓄著兩汪淚似的,一哭起來更是眼淚汪汪,任誰看了心中的都不免一酸。 舒海林更是心疼,早在舒斯澤對世事一知半解之時,舒海林就和錢秀莉約法三章,其中的最緊要的一條便是絕對不能當著舒斯澤的面吵架。 而如今,率先違反約定的人也是他! 舒斯澤的兩眼淚汪汪的走到的舒海林面前伸手要他抱。 舒海林避開他的手,將他往錢秀莉的方向的推去,錢秀莉立馬蹲下來將舒斯澤抱在懷裡。 舒斯澤雙手抱著錢秀莉的脖子又扭頭去看舒海林,蓄滿淚的雙眼盛滿了星辰。“爸爸,你不要跟媽媽吵架了,我怕。” 舒海林不知該如何回答他,他伸手在袋子裡掏出煙盒,拿出一根菸要點上,按了幾下打火機沒打出火來便又作罷,將煙盒和火機往桌上一丟,拿起車鑰匙出了門,那用力關上的入戶門是他最後的態度。 舒斯澤窩在錢秀莉的懷裡,將害怕和恐慌盡數的化作眼淚撒在錢秀莉的身上。 錢秀莉在安撫舒斯澤之後,又直起腰桿回到灶臺前,無論吵的怎樣天崩地裂,飯還是要吃的。 舒海林的開著車出了小區,正愁悶不知該去何處,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周桔的資訊就發了過來。 舒海林放緩車速,對著周桔大吐苦水,將家中發生的一切盡數告訴了周桔。周桔先是溫言軟語安慰舒海林。她告訴舒海林,他沒有錯,錯得都是錢秀莉。舒海林頓時覺得這天大地大,只有周桔懂得自己。當真是生他者的父母,知他者周桔。 緊接著的周桔給他發了個定位,是江城一家有名的情侶酒店,光是這個酒店名字和著名程度已經讓舒海林想入非非了,周桔的很快還發來了一張香豔的照片,緊身裸露大片肌膚的皮衣,被漁網襪包裹的一雙修長的腿。 舒海林只感覺熱血全往腦袋頂上匯聚,他將油門踩到低,飛速朝著酒店開去。 酒店房間門才開啟一條縫,舒海林像一條滑溜的魚閃了進去。房間裡幽暗曖昧的燈光讓一身性感裝扮的周桔更加撩人,空氣中氤氳著躁動的氣息,舒海林像一隻的餓極的猛虎,朝周桔這隻裝扮成的狐狸小白兔撲了過去,將積壓的憤怒,對未來的迷惘,不知名的火氣,本能的躁動盡數發洩在周桔的身上。 錢秀莉將舒斯澤和崔寶珠哄睡,洗了好幾把臉,一再確定鏡子裡的自己不會讓丁勝玫看出端倪,她這才拿出手機給撥通與丁勝玫的視訊通話。 看起來丁勝玫的工作還沒做完,還沒卸妝,上揚的眉眼帶著一股凌厲氣勢,在看到錢秀莉之後又柔和下來。 錢秀莉將的幼兒園下發的通知發給了丁勝玫,說是要搖號入學。 丁勝玫說自己沒什麼意見,跟著政策走,搖號入學就是。 至於怎麼搖,還有好一段時間能研究。只是錢秀莉泛紅的的眼角到底沒能逃過丁勝玫的眼睛。 在聽到丁勝玫溫柔堅定的聲音時,錢秀莉的淚水便如決堤的洪水般再也忍不住,心中高砌的堡壘也在瞬間瓦解,三言兩語的便將今天夜裡和舒海林的吵架的緣由和經過和盤托出。 丁勝玫聽完之後久久無言,將過錯推給別人,將功勞攬在自己頭上,這現象並不少見。能勇敢承認自己錯誤的人是生活中真正的英雄。可生活中遇到的大多是逞英雄的人! “秀莉,你想怎麼辦呢?” 其實的人追求的東西很簡單,細想之下無非就是兩樣,錢和情。錢是安身立命的資本,情是吃飽穿暖之後的追求。有人用錢買感情,有人用感情換錢,有人信奉有情飲水飽,有人相信有錢便有一切。 丁勝玫非常明白,她能灑脫的從一段糟糕的婚姻中走出來,這與她能否賺到足夠安身立命的錢非常重要。她能做到這樣,但她也知道不可能每個女人都能做到像她這樣。 “我想,我還是要儘快找一份工作。”錢秀莉並不笨,這幾日來找工作接連受挫,但她並沒有打算一直窩在家裡。 丁勝玫微微一笑,道,“秀莉,你要得是掙錢,並不一定是一份工作。” 錢秀莉茅塞頓開,面上露出一抹昂揚鬥志,片刻後又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