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塊一束。”喬明芙很難將任威和這些花聯絡起來。她之前也收到過任威送的鮮花。從法國空運來的藍色妖姬,從雲南發過來的收到時還帶著露珠的粉色玫瑰。 這些有輕微瑕疵的花,難道能入得了任威的法眼? “9.9塊一束?賣完這整車花?你能賺多少?” 任威饒有興致的詢問讓喬明芙一愣,“大概,”她話鋒忽然一轉,“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任威拍了拍車身,“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你能不能負擔得起我兒子的生活?誰知道你會不會帶著我兒子流落街頭?” 喬明芙面色一變,房子是任威租的,他定然是知道房子已經到期。之前的租金她從來也沒操過心,現在房東直接打電話給她。只怕少不得是任威授意! “我已經拜託朋友幫我找房子了。很快就會從那裡搬出去。” “搬出去?”任威眉頭一挑,這個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為喬明芙這樣只知花用,不知人間疾苦的女人,嘴裡喊著要分開,要自立,不過只是一句口號。等她明白什麼叫做“錢難掙,屎難吃”之後,自然會低下頭來主動回到他身邊。 可喬明芙太倔了,他等了這麼久,沒等到喬明芙向他低頭,倒是等到了喬明芙在中心廣場賣花的訊息。 看來她得到的還是太多了! 任威手握成拳,在紅色的車身上敲了一下,“那這車呢?9.9塊一束,你要賣多少花才能買得起?”喬明芙臉色一變,不過瞬間又鎮定下來,取出鑰匙遞到任威面前,“我買不起,你要拿就拿去吧!” 她已經決定離開他!認識到這點的任威忽然覺得很挫敗。這種感覺他已經十數年都不曾體會到。 為什麼喬明芙不像他想象的那樣低頭認錯?並做小伏低從他這裡討取更多金錢? 想不明白這一點的任威心中有些慌神。看著喬明芙那銅痛定決絕的模樣他似乎反而有些害怕。 “你以為我是誰?你又以為你是誰?讓我在這大太陽底下討來要去?”任威冷哼一聲,快步走開。 “莫名其妙?” 喬明芙啐了一聲,見有人來買花,忙揚起笑臉開始介紹起花來。 錢秀莉依舊把任星野接來了家裡,舒斯澤自然是高興的,兩顆小腦袋湊在他的書桌前,小嘴叭叭的有著說不完的話。錢秀莉不時趁著炒菜的空隙送切好的水果進去。家裡好像就舒海林一個對任星野的短時寄住不那麼歡迎。舒海林乾脆一回家就待在房裡, 免得他不自在,大家都不自在。 他無法做到錢秀莉一樣對別人的孩子關懷備至。自然也不能既要做事又要給人臉色看,平白無故的沒得個好。 想到得個好,舒海林的心裡就更加鬱悶了。喬明芙有時忙不過來的錢秀莉也會留她在家裡吃飯。喬明芙別說拿些錢了,連句表示感謝的話都沒有。哦,她也不是一點表示都沒有。那個在他看來沒有一點用卻把錢秀莉感動的熱淚盈眶的蛋糕就是她送的。 舒海林躺在臥室床上,無聊的拿起手機開啟朋友圈往下拉。他的社交只涉及親朋好友,同事和客戶。親朋好友都是些生活心得,育兒照片,這些內容舒海林懶得看。同事和客戶也多是分享工作,舒海林也的難得有興趣。不過這幾天,他刷朋友圈的頻次倒多了些。 舒海林的手停在某處,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雙眼也多了幾分神采。螢幕裡的女子拿起一朵盛開的花擋住了半張臉,陽光灑在她身後,微風拂過她身畔,是那樣的寧靜美好。 手機叮咚一響,是周桔發過來的資訊。 舒海林開啟聊天頁面,闖入眼簾的是一個可愛的表情。舒海林這才看清表情包上還有一行小字,“我拍了拍桔子。” 自打那夜加班,周桔對舒海林更是退避三舍,有時在茶水間遇上,周桔也遠遠的避開了他。舒海林腦袋一頭霧水,心中幾分悵然,借用戲文裡的一句話---倒像是成了冤家似的。此時隔著螢幕,倒少了幾分拘束,你來我往,聊得好不盡興。 舒海林的一句“我正在等吃飯。”引發了周桔一連串的回答,“這就是有家的男人的幸福。”“你老婆下得廚房,也一定上得廳堂吧?”“真羨慕你,有這麼賢惠的老婆, 我可是拿菜刀都不敢。” 那句“上得廳堂”讓舒海林大搖其頭,錢秀莉容貌也算得上精緻秀美,身材也沒有走形。只是長年梳著老氣死板髮型,衣服穿來穿去就那麼幾件。哪裡稱得上是上得了廳堂? 錢秀莉趁著炒菜的空檔網上搜尋資料。正如她同喬明芙說的那樣,她們要想找到一個合適的工作崗位已經非常艱難。錢秀莉知名大學畢業,在辭職前也曾做過基層管理。可辭職容易,要想回到原來的工作崗位已經不可能。錢秀莉在網上投出去數十份簡歷,可收到回信寥寥無幾不說,願意聘用她的崗位不是錢少事多離家遠,就是打雜,服務,電訪這樣誰都能做的工作。 錢秀莉並沒有氣餒,沒有合適的工作崗位,那就自己創作崗位。喬明芙賣花也給了她啟發,這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