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看來你很懂。是早就想到我們會走到這一步咯?” 聽丁勝玫口風似有動搖之意,崔光熙忙順坡下驢,“玫玫,我沒說要離婚,我也知道你是一時氣話。” “再說我們都有孩子了,這兩夫妻也是砸斷骨頭連著筋呢。怎麼都要為寶珠想想呢。”崔光熙往丁勝玫旁邊坐近了些,他的態度應該能讓丁勝玫消氣,他再搬出崔寶珠打一手親情牌。人生就如打牌一樣,崔光熙一下丟出兩個炸彈,這擱任何一場牌中都會讓對方慌了手腳,亂了心神。 現在崔光熙只等丁勝玫暈頭轉向,到那時再站在制高點上指責丁勝玫貿然提離婚是不負責任。那這把他如何不反敗為勝呢? 可丁勝玫並沒有如崔光熙預料的那般,她臉帶淡笑,目光冷冷,“你不是說不在意寶珠跟誰嗎?” 崔光熙被噎了一下,他反應極快,眼睛咕嚕一轉,“我以為你是惱了我,和我開玩笑。”崔光熙瞬間意識到丁勝玫不是在跟他開玩笑,“玫玫,你該不會不想要我和寶珠了吧?” 他姿態放的極低,聲音中滿是孤獨 悲愴,模樣和姿態像極了被拋棄的小狗,滿臉都是彷徨不知所措。丁勝玫不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在他第一次創業失敗,坐在空寂繚亂的奶茶店裡時,他將家中存款盡數放入股市卻接連遇冷,盈餘十不足一時,他點著煙紅著雙眼時。 “不會。”丁勝玫輕輕搖頭,“真的?”崔光熙面露驚喜之色,張開懷抱就要朝丁勝玫撲去,丁勝玫冷著眼避開,她輕輕 搖頭,語氣堅決,“我不會不要寶珠的。我只是不要你。” 比哭還難看的笑出現在崔光熙的臉上,他暴怒著跳下沙發,指著丁勝玫憤怒的控訴,“丁勝玫,你耍我是不是?” 丁勝玫不慌不忙拿起桌上的離婚協議書往崔光熙腳下一丟,“從你進門開始,我就在和你談離婚的事, 崔光熙,是你一直在東拉西扯。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認真看看,沒有異議的話,就簽名吧。再約個時間去民政局把證領了就成。” 崔光熙撿起地上離婚協議書,還沒看幾行,已是心亂如麻。這些年他過得瀟灑,丁勝梅休完產假之後就回到工作崗位,他掛名奶爸,家中保姆將崔寶珠帶到三歲能上幼兒園之後才被丁勝玫辭退。崔寶珠三年幼兒園還未上完,崔光熙已創業三次,屢敗屢戰,靠得不僅是他百無聊賴,悠閒度日中生出要幹一番事業的決心,還有的丁勝玫毫無條件的經濟支援。 丁勝玫在離婚協議中也做到了仁至義盡,孩子,房子和車子歸她,家裡的存款的丁勝玫只要了十分之一,並且丁勝玫也言明如果崔光熙的沒有穩定的經濟來源,暫時不需支付崔寶珠的撫養費。 多年夫妻,她對崔光熙斤兩幾何是非常清楚的。 崔光熙挑不出毛病,那接近一百萬的存款也讓他心動,但他心中仍戰戰慄慄,“玫玫,你為何的突然非和我離婚不可?”崔光熙面色古怪,“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難道我不可以就因為自己要離婚而離婚嗎?”丁勝玫怒極反笑,“崔光熙,你無需找些藉口來拖延,更沒必要懷疑中傷我,你為何不從你自己身上找找原因?難道你的所做所為還不夠讓我失望?” “是你說你來賺錢養家,我來照顧好家裡的。”崔光熙頓時理直氣壯了,他的心安是確定了這段婚姻並沒有第三者介入。只要沒有第三者,他又有什麼可害怕的呢?可崔光熙忘了最致命的一點。越是結實牢靠的東西,從外面摧毀是極難的,可若是從裡面開始腐爛衰敗,只需風一吹,就散了。 “那你照顧好了嗎?”丁勝玫冷笑,猛得站起來,比崔光熙矮了一個頭她在兩相對峙時的身影卻如山嶽般高大。“寶珠打人,我在公司走不開,你為什麼不去幼兒園?” “崔光熙,我可以忍受你不賺錢,但絕對無法忍受你的懦弱,沒擔當,自私,冷漠。”丁勝玫一指門口,“簽了名字,收拾好你的東西,從我的家裡出去。” “你們在吵什麼?” 崔寶珠出現在樓梯口,倔強的咬著下唇,淚珠在眼眶裡滾動。 “寶珠。你先回房間去。媽媽和爸爸在談事情。” “我都聽到了,你們是在鬧離婚,你們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崔寶珠跺了跺小短腿,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跑去,爸爸媽媽不要她了,她也不要他們了。崔寶珠拿起包包掛在身上,又開啟衣櫃拿了幾條裙子塞進小黃鴨行李箱。 “玫玫,寶珠還那麼小,我們。”崔光熙的話被丁勝玫打斷,“別拿寶珠當藉口的。崔光熙,爭房子和車子的時候,你可說過不在乎寶珠跟誰。” 樓下還在吵,寶珠兩個字不時的竄進崔寶珠的耳朵裡。“都不要我嘛,那我自己要自己。” 崔寶珠拉上拉鍊,鼓鼓囊囊的行李箱加上包裡的幾千塊錢讓她多了幾分安全感。 崔寶珠拉著行李箱下樓,小小的手心沁出不少汗水。如果爸爸媽媽發現了怎麼辦?崔寶珠想這個問題時,小心臟砰砰直跳,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