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海林說到興起時又在錢秀莉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錢秀莉想到那日她出門幫丁勝玫找寶珠時，舒海林並不同意，回到家時又朝她發了好一通牢騷。那時的舒海林可曾會想到今日呢？錢秀莉本想打趣他幾句，想想便又作罷。經此一事，也許舒海林會改變固有的思維。知道幫別人也是幫自己這個道理。 “叔叔好。”任星野侷促的和舒海林打著招呼。 “哦，哦，你好，快坐下吃飯吧。”舒海林心情不錯，在接大專案升職加薪有望面前，任星野來家裡這一點微不足道到不需要詢問。錢秀莉給幾人添飯，還是低聲解釋了一句，“星野的媽媽工作忙，託我接星野來家裡。” 任星野比剛才更侷促了，耷拉著肩膀垂著腦袋恨不得縮到桌子底下去。回想起任星野第一次來家時的勇敢，自信和舒展。都說稚子無辜，可又說父債子償。大人做的錯，種下的孽，孩子也要跟著受波及。任星野才五歲，可這短短的數天，他已經被現實逼得成長了不少。錢秀莉心口微微一酸，夾了個雞腿放在任星野的碗裡。“星野，在阿姨家不要約束，你能來和斯澤作伴，叔叔阿姨和斯澤都很開心，以後媽媽沒空的時候，你都可以來阿姨家。” “真的嗎？謝謝阿姨，謝謝叔叔。”任星野連忙道謝，小小的他已經開始明白，以後的喬明芙再不可能像之前一樣以他為中心，圍著他打轉。 “咳咳。”舒海林咳嗽了一聲，像是被嘴裡的飯噎到了。 “喝點水吧。” 舒海林接過水喝了一口， 朝錢秀莉說道，“吃飯吃飯。” 吃完飯後任星野主動幫錢秀莉收拾桌子，他明顯沒做過這樣的事，學著錢秀莉做手腳依然笨拙。做父母總希望孩子懂事，懂事本質是利他的，無非就是委屈自己去討好別人。期望孩子懂事的父母本身就是不稱職的。 錢秀莉從任星野的手裡拿過抹布，溫柔又平和的說道，“星野，你媽媽和我是好朋友，阿姨照顧你是因為你是你媽媽的兒子。” 喬明芙賣完花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她顧不上自己餓的咕咕直叫的肚子，立刻驅車前往錢秀莉家。 喬明芙絮叨著今天賣花時的見識，在中心廣場賣花四個多小時，掙了三百多塊錢，她說這話時雙眼光彩熠熠，她在心裡想著，每天賣三百，再加上兩千五的工資，一萬多的純收入足夠她和星野生活。 “秀莉，就是我有件事要和你說一下。”喬明芙突然變得侷促，“就是，我明天要是沒空，能不能請你在接斯澤的時候順便接星野，我賣完花就來接星野，週末放假我就帶星野去賣花。” “行，你就安心賣花吧。”錢秀莉拿下喬明芙頭髮上一片枯萎玫瑰花葉子。她把正要出門的喬明芙往廚房裡拉。 “電飯煲裡的飯是熱的，鍋裡還有菜，你吃點飯再回去。” “不吃了，不吃了，太麻煩啦。” “你別告訴我你吃過了。”喬明芙那樣愛美的人，如果真有時間吃飯，怎麼可能沒發現藏在頭髮裡的花葉子？“你也別說你去外面吃。現在這個時間段，都是燒烤，外面賓的飯菜又貴又不乾淨。你帶星野回去都九點了。做也要時間。” 錢秀莉開啟飯鍋，添了滿滿一碗飯放在喬明芙手裡。“飯和菜都是我們吃剩下的，你將就著對付一口。人是鐵，飯是鋼，你現在又忙，少吃一頓對身體更不好。” 喬明芙的心頭劃過一陣暖流，錢秀莉總是這樣，她能敏銳的發現每一個小問題。並能用鐵的溫柔細緻撫平所有的傷口。 “你真的打算幫人家接孩子帶孩子？”舒海林轉頭看向枕畔的錢秀莉。臉上滿是不認同。 “嗯。”錢秀莉放低聲音，“她是我朋友，她現在有困難，當然是能幫就幫。星野他又聰明又可愛。和斯澤也有個伴。” “想斯澤有個伴的話我們為什麼不自己生？”舒海林嘆了口氣，抱住錢秀莉，錢秀莉臉上浮現一抹嬌羞，身體往舒斯澤的身上靠近些，舒海林卻沒有更近一步，“我一來是擔心你太累了，也怕你是費力不討好。三來，又怕有什麼好歹，咱們還得擔責任。” “星野只是在我們家寫作業吃一頓飯，飯我父母煮一些就好了。孩子在家裡玩，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明芙她是通情理的人。” “通情理也沒說算一下接送費，伙食費什麼的？哎，她男人不是挺有錢嗎？” “星野一個孩子能吃多少？”錢秀莉的聲音帶了幾分惱意。“明芙想自力更生，我很支援她。” “自力更生。說的輕巧！”舒海林放開錢秀莉，轉過身去背對著錢秀莉躺著，兩米三寬的被子和床在兩人中間隔出一道鴻溝。涼風從被子中繃直的洞中穿梭而過。 錢秀莉身上涼，心裡更涼。她總感覺，舒海林有些不對勁！ 丁勝玫今天還要主持一場重要會議，她從衣櫥裡找出一套職業套裝，在胸前別上一根鑲滿了碎鑽的天鵝胸針。素雅的真絲絲巾別在胸前。在幹練中更增幾分優雅氣質。 丁勝玫開啟首飾盒，原本躺滿了首飾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