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瑞豐市市府大樓前,眾位領導的車整齊地停在門口。
司機們在下面抽著煙,不時抬頭看看仍舊燈火通明的市府大樓。
“這次領導們是真上心了啊……”
“唉,能不上心嗎?聽說明天中央指派的公安部調查組就過來了,換了誰當領導也害怕啊!”
“我覺得是雷聲大雨點小,上去十幾年前,中央電視臺都來報道過,可是後來還不是不了了之呢?讓我說,除非去把三金角給炸了,要不然啊,這東西杜絕不了!”
“……”
——
眾司機在下面嘰嘰喳喳的同時,偌大的會議室裡卻是落針可聞。
“還沒有聯絡上蔣震嗎?”於廳長又問了一遍。
坐在一邊捯飭著手機的費書記,此刻是滿臉難堪,“沒…沒呢……都聯絡不上!我都安排人用特殊手段找了!可是,可是蔣市長可能是關機了,根本就搜尋不到他人啊!”
李牧陽聽後,滿臉無奈,低聲插話道:“我覺得他八成是收到信兒了!他就是不想幫咱們!他是公安局局長,絕對具備反偵察意識!於廳長,明天您見了他,給他施加點壓力吧!他怎麼說也是咱們南雲省的幹部,他要是不向著咱孃家的話,這人就是道德水平有問題的啊!咱們不能用這樣的幹部啊!”
“……”於廳長怎麼會不知道李牧陽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記得當初剛上任公安廳廳長的時候,這傢伙就打聽到了我的家庭住址,抱著厚厚一箱子蘋果去拜山頭。結果,那哪兒是一箱子蘋果,那是一箱子人民幣啊!
這剛認識就送這麼大的禮,誰敢收啊?
——這個傢伙之所以出手這麼大方,必然是因為他有錢!
他之所以有錢,自然是因為權力的暗中運作!
只是,這個傢伙在瑞豐市幹了十一年的公安局長了!
根深蒂固不說,其脈絡更是延伸到了整個南雲省。
更無奈的是,領導對這問題視而不見,也可以說是心照不宣。
當初,針對瑞豐市的毒品問題就接到了無數的上訪信件!
可是,幾次運作到了關鍵時刻,就忽然沒勁兒了!
各種緣由,領導們都心知肚明……
現在看來,此事之所以發展到現在這個程度,是偶然中的必然啊!
“於廳長?”李牧陽見於廳長沒說話時,趕忙喊了一聲。
費書記了解於廳長的心思,見李牧陽說出那傻乎乎的話時,當即喊住說:“快閉嘴吧你!”
“不是……我……”李牧陽轉頭看了眼於廳長鐵青的臉色,當即就不敢再說話了。
於廳長低聲說:“我作為省公安廳廳長,也是有責任的啊……散會…散會吧。”
於懷南廳長留下這麼一句耐人尋味的話後,轉身便離開了。
眾人目送於廳長離開之後,都將目光看向了費書記。
不過,他們的這些人的目光跟李牧陽都不太一樣,尤其是市長王小波。
王小波是剛從外地調過來的市長,來了之後也見識到了費書記的強勢。
許是當初被陶雲峰給壓制得太厲害,上任之後把陶雲峰那一把手的獨裁本事全給使了出來!
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他這個市長幹得那叫一個壓抑啊……
現在好了,嘿,有你費城祥好受的了!
“走吧!都走吧!李牧陽你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明天早上七點半過來!”費書記揮動著心煩的手說。
眾人走後,費書記看了他秘書一眼,又看了門口一眼。
秘書會議,趕忙走出去,並掩上了門。
李牧陽看著費書記那緊鎖的眉頭,心裡隱約猜到他想要說什麼了。
“費書記,你放心就好,這事兒就算是——嗡嗡嗡!”李牧陽剛想要撇清他責任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看到是陶雲峰的電話時,馬上彙報費書記說:“陶書記又給我打電話了!”
“接唄!跟我說啥!?”費書記很是反感地瞪了李牧陽一眼。
李牧陽看到費書記那反感的眼神,便知道他是生陶雲峰給他留下的這個爛攤子的氣……
如此情況下,費書記能不想知道陶雲峰的心思?
當即開啟擴音:“陶書記!”
“情況怎麼樣?於廳長去了之後,蔣震有沒有過去?”陶雲峰略顯地急促問。
“沒有!他沒來!”
“我就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