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貓後,程落髮現自己的生活習慣都開始隨了貓的性子。 就比如說,她現在雖然在嚴肅的想事情,但有人拿著個麥穗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她就控制不住眼睛發亮想撲上去。 唐境澤低頭在她面前晃著麥穗,興味盎然,嘴角露出掩蓋不住地笑意。 程落:“……” 幼不幼稚!這人幼不幼稚! 她心裡如此嫌棄地想著,然後貓爪伸手去抓那根麥穗。 “報!” 有人衝進帳篷裡,“敵方有人送來了一封信!” 所有視線立馬匯聚在一起。 “那送信的人呢?” 進來通報的人汗流浹背:“那人只說來送信,送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那看清來人是什麼樣的嗎?” “他套著件大斗篷,看不清臉,身高一般,身材看起來瘦弱一些。” 僅憑這些線索根本無法判斷來人是誰。 眾人嘆口氣,決定還是先看看信裡的內容。 拆開信,幾個腦袋湊過去,看了一會兒,面面相覷。 “你們看懂了嗎?” “沒看懂。這是什麼鬼畫符?” “我們幾個不是不識字嗎?那能看出什麼來?” “……” 他們當初送出去的那封信,還是他們找到了一個還算認識幾個字計程車兵,靠查字典一個字一個字描出來的。 “去,把那個會認字計程車兵叫過來,讓他幫我們看看……” “不用了,我會認字。” 唐境澤從他們的手中抽走信,看了幾眼。 他的眉頭驟然蹙緊。 “這上面說,對方願意休戰,主張講和。” “什麼——!!!” 帳篷裡頓時像炸開了的油鍋。 劉傑雄情不自禁地走進一步:“你好好看看,沒有看錯嗎?” 敵方的武器和人數都遠在他們之上,近幾天的戰術也表明了敵方就是要透過消耗戰把他們耗死。 優勢在手,攻克指日可待,如今卻說要休戰不打了。 這簡直是難以置信。 “沒看錯,這上面的確是在主張休戰,只不過有一個條件,”唐境澤緊盯著信件,視線一行一行往下挪,“他希望今晚雙方將領能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開誠佈公地進行一次談判。” “開誠佈公?啥意思?” “就是兩方將領在一起公平、公正、公開的聊一聊。” “放屁!”劉傑雄身邊一位將領大怒:“什麼公平公正,這場戰爭是誰先挑起來的?又是在和我們打的時候用盡了那些見不得人的小伎倆,現在倒是說什麼——” “開誠佈公。”唐境澤提醒道。 “對,開誠什麼公,現在還要什麼雙方將領湊在一起,這分明是讓你自己去送死,如果他們在半路設計了什麼埋伏,那我們怕是救援都來不及啊!” “是啊,你不能去,如果你真出了什麼事,沒了你的領導,我們根本不用等到援軍來就會被滅啊。” 眾人紛紛嚷嚷的,劉傑雄在其中面色凝重。 “可如果對方真的是有意講和呢?況且不論最後真假與否,他們總歸會做做樣子,哪怕只是休戰一小段時間,都夠我們恢復做更多的安排。” “但如果他們趁這個時間發動突襲呢?” 眾人齊齊看向唐境澤。 程落趁著這時候抓住麥穗,貓爪不斷磋磨手心裡的戰利品,心滿意足。 “如果他們事先做好了突襲準備,只等著我們出發,然後他們一舉拿下營地,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如果敵方之前就幹過這樣的事,難保他這一次不會這樣幹。所以保險起見,身為將領,你還是應該駐守營地。” 他舉起手中的信:“不過這個我們也不是不回應,我們可以另外安排人去,被識破也不怕,進可攻退可守。” 銀白青年姿態從容,三言兩語就將種種利弊一一講明。不慌不忙的態度加上沉著冷靜的分析,一言一行極富說服力。 “你……到底是什麼人?” 捲毛白貓無聊舔著爪子,唐境澤抬眸,隨意地聳聳肩。 “一個想參加這場戰爭的過路人罷了。” “老大,讓我去吧,我不怕死。” “不,讓我去,他留在這兒還能幫你們。” “你們別爭了,還是讓我……” “你們都不是最合適的人選。”唐境澤打斷他們的自告奮勇,“你們已經在軍中有穩固的地位和身份,如果你們誰離開,一時之間都找不到可以替代的人。” “所以最好的人選,是那種在軍中沒什麼重要身份,有一定的口才,巧舌如簧,很聰明,武力還很高的人。” 唐境澤指了指自己,“比如我。” 捲毛白貓從他懷裡抬眼。 怎麼感覺有點像在變相誇他自己呢? 眾人按照他的要求考慮了一圈,竟發現最合適的人選果真是他自己。 難道他前面那麼多的鋪墊就是為了主動請纓嗎? “你們不用擔心,派我去對你們沒損失。”唐境澤捏著程落兩個小小的耳朵,“我若能平安回來,皆大歡喜,如果我回不來,也給你們爭取到了緩和的時間,你們還能堅持堅持,等援軍來。” “所以不用考慮太多,直接派我去就可以了。” 劉傑雄看著眼前的銀白青年,喉間話語輕輕滾動,欲言又止的開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