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落說：“我發現他對符咒的使用並不熟練，按照這個遊戲的設定，如果是那種直接輸入進腦子裡的，應該不會這麼生疏。” “所以他應該是現學的。”林夢然說：“再按照現在這個場景的時代背景，那些符咒應該是會被寫成一本書。” “那本《莊村祭祀全典》，應該是分為兩本。杜能手裡的，是我們不知道的，另外一本。” “而且，他比我們有優勢的一點是，”林夢然拿出懷裡的那本書，“他的那本，有記錄東西，能看出字。” “我們這上面應該也會記著什麼，只是我們現在不知道而已。”程落說：“從我們進入這個副本到現在，才半天的時間。系統說整個副本要七天才會結束，遊戲才剛開始，我們手裡的這本‘無字天書’，說不定會在後面有大用途。” …… 天剛剛放亮時，隔壁家的公雞打著長鳴，宣佈清晨的到來。 幾個人昨晚因為種種的事情睡得很晚，一大早被雞鳴聲叫醒，起來時拖拖沓沓的，漂亮的眼睛下面掛著黑眼圈。 程落是三個人裡起床最晚，但下床最快的。 其他兩個人剛從枕頭上迷迷糊糊爬起來時，程落還裹在被子裡，把自己裹得越來越緊。 但當夜凝和林夢然打著哈欠準備換衣服的時候，程落已經掀開被子抓起一件外套披著下了床。 紅眸少女手腕一翻，變出無名。 林夢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要幹嘛去？” “改善改善今天的伙食。”程落兩眼蹦出寒光：“我去把隔壁那隻雞剁了。” 兩個人連忙跑下床攔住氣勢洶洶真要出去砍雞的程落。 什麼改善伙食。 明明就是雞鳴擾得她被迫甦醒，起床氣罷了。 不過這兩個人還是頭一次知道，原來程落的起床氣這麼大。 總而言之，在兩人再三地規勸和人道主義（畢竟這個時候的雞還是很值錢的）下，程落放過了隔壁那隻公雞。 小蝶兒和小蝶姐姐天剛亮就起床了，收拾收拾院子，喂喂牲畜，小蝶姐姐拿出昨晚剩下的雞湯，用麵粉揉了面。再用刀切成細細的長條，將現做好的麵條放進雞湯裡。 小蝶兒守在鍋旁饞得流口水。 細糧在那時很少，不常吃，小蝶兒家大部分時間都是吃粗糧饅頭，細糧都是留在像現在這樣招待客人用。 程落三個人出來時，正好趕上小蝶姐姐將三碗麵放在小桌上。 很香。 那時天空天光微現，周圍被染上一層淡淡的藍色，一切彷彿初元更新，萬事萬物都從全新的一天開始。 幾個人圍在小桌子上吃麵，香味即便過了一夜依然飄得很遠，吃進嘴裡依舊鮮美濃厚，令人流連忘返。 小蝶兒吃得乾乾淨淨的，感嘆道：“這頓過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她趴在桌子上問廚房裡的小蝶姐姐：“姐姐，等到我們還完錢後，買只雞回來好不好？” 小蝶姐姐在廚房裡道：“到時候再說。” 程落：“小蝶兒。你們家，為什麼會欠錢？” 小蝶兒撓了撓頭：“這個，其實是，因為我。” “我和姐姐，其實是沒有血緣關係的。當年我在山上被遺棄，是姐姐把我撿回來的。” “聽姐姐說，我當時體質特別弱，所以姐姐借了不少錢來治我的病。姐姐的父母也去世的早，只有她一個人支撐著家裡，平時本來就掙不來太多的錢，結果因為我，掏空了家底不說，還欠了人錢。” “前兩天來的李嫂，就是我們村裡比較有錢的一戶人家。當時我姐姐借了滿村的人，只有李嫂願意借錢。但治好之後姐姐說還要好好養著，所以零零碎碎地借了李嫂不少錢。” “李嫂這人你們也看到了，總是會隔三差五地過來催債說兩句嘴，我和姐姐也都習慣了，畢竟確實是欠了人家錢。” 說到這兒，小蝶兒臉上露出了深深地愧疚：“如果不是因為我，其實姐姐也不會欠這麼多……我不該說買只雞的……” “你想吃，我再去山裡打。”夜凝輕聲說，“不要愧疚。” 小蝶兒連連擺手：“不不不，怎麼能再麻煩你呢？這頓飯已經很來之不易了。真的不用，謝謝你姐姐。” 程落：“抱歉，我們不該問這個。” 小蝶兒搖搖頭：“沒關係。不管如何，我這條命都是姐姐救下的。” 她深深地看著廚房裡忙碌的身影，眼裡盡是稀碎的溫柔。 “姐姐是我唯一的家人。除了劉哥，只有她在乎我，愛我。” 三人順著小蝶兒的目光看過去，一下子就明白了。 哪怕出嫁在即，小蝶兒終究也才十幾歲。 臨近日子，除了懷揣著嫁給心上人的喜悅，還有對自己唯一的姐姐的濃重不捨。 程落輕輕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夜凝將自己碗裡的面調到小蝶兒的碗裡去。 林夢然看著這兩個人的舉動和小姑娘慌張害羞的謝意，靜靜地凝視許久後，嘴角浮起一絲淡淡地笑意。 吃了早飯，三個人主動提出上山去撿柴。三人一人背一個樹枝柳條編的小筐子，沿著村裡那條長長的路上山。 未過驚蟄，山上卻已經生出暖意的綠，夜凝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