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被擊飛出去的時候,姜酒還在想。 她從未聽見過白澤如此生氣的大喊過,而且他好像喊得還是仇家的名字。 至於,她自己,雖然看不清東西,但身體上並未感覺到任何疼痛,她分明感覺到一個強而有力的手臂將她完整環住,依靠著的胸膛也堅硬如鐵。 下一秒,姜酒就感覺手中一片溫熱濡溼,鼻尖還縈繞著濃烈的血腥味....... 姜酒一瞬間意識到,抱住她的這個人。 他受傷了! 頭頂傳來男人壓抑的悶哼,他卻在此時用另一隻手死死護住了她的腦袋。 “佛絳?” 姜酒聽見熟悉的人聲,瞬間意識到了抱住她的是佛絳,只是能讓他那麼內斂的人,能讓他發出痛苦的聲音,那得受了多重的傷? 光是想想,姜酒就無比擔心,於是她顫抖著嗓音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還好嗎.....” 佛絳粗重的喘息聲在姜酒頭頂響起,姜酒只覺得摸到的濡溼面積更大了,恐怕出了很多很多的血。 “你沒事就好。” 佛絳應當是被重擊出了內傷,姜酒隱隱聽見了他吐血的聲音。 “我當然沒事,我在問你,你怎麼樣了!” 姜酒的語氣急促了起來,她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不知那道耀眼的白光是什麼來歷,竟然能致盲一個化神期的修士。 “別擔心,我沒事......” 佛絳在安慰她,但聲音卻逐漸變的越來越小,伴隨著陣陣咳血的聲音,完全不像沒事的樣子。 姜酒又聽見了利器入體,刺穿皮肉的聲音。 “誰在攻擊你?” 姜酒更擔心佛絳了,她掙扎的想要從佛絳懷裡鑽出來,誰知虛弱重傷的佛絳卻把她抱的更緊了,甚至用氣聲對她低聲哀求。 “別動,求你。” 男人往日儒雅隨和,萬事萬物不過過眼雲煙,修的佛道不願沾染世間因果,而今竟然對她用了‘求’字。 姜酒安靜了下來,她知道佛絳這麼做肯定有意義,她胡亂掙扎說不定還會給他添亂。 “我看不見.....能告訴我嗎?” 又一道皮肉被劃開的聲音和佛絳的悶哼聲,姜酒心裡滋味說不出來的難受。 佛絳低低的笑了聲,沒有回答姜酒的問題。 轉而用虛弱的氣音對姜酒問了個問題。 “你有.....真的愛過我嗎?” 虛弱的鼻息環繞在姜酒身側,這堪比死亡flag的問題,瞬間讓姜酒慌了神。 如果不是生死關頭,佛絳這麼內斂的性格,絕對不會對她問這麼直白地問題, “你受傷了對不對,我這裡有丹藥,有萬年人參,我可以救.....” 姜酒急了,她伸手去摸手上的乾坤戒,卻摸了個空。 她的聲音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佛絳護著姜酒後腦的手動了動,帶著安撫的意味,可似乎是因為太過虛弱,只能從摸摸頭變成了輕輕摩挲了一下。 “回答我啊......” 他好像很想知道這個答案,便又問了一遍。 若不是佛絳的頭就靠在她的耳邊,佛絳的聲音已經小的無法讓人聽見了。 姜酒感覺身上的衣裙好像都被佛絳的血浸溼了,血腥味環繞著兩個人。 “愛你,愛過你,真的,你別死。” 姜酒根本冷靜不下來,聽見佛絳虛弱成這樣,還要向她求一個答案,嗓音也染上了哽咽。 她剛發現,自己想要動用身體裡的靈力,可靈力就像是消失了。 自己好像從未修過仙,變回了普通人一般。 “嗯。” 佛絳似乎是笑了,又似乎沒笑,姜酒已經聽不見了。 可當她想要從佛絳懷裡出來的時候,佛絳卻還是死死的抱著她,沒有絲毫鬆開的痕跡。 哪怕他可能已經沒了意識。 “你醒醒,你醒醒啊!” 姜酒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無助,被人保護著,什麼也做不了,哪怕他要死了,她也沒辦法救他。 她甚至後悔了,早知道不玩那個遊戲了,如果她不玩。 佛絳是不是就會順利成為佛皇,不會死在這裡,也不會墮落。 “對不起....” 姜酒掙脫不開佛絳的束縛,只能任憑耳邊的傳來呼嘯的風聲,佛絳受傷的聲音等等,空蕩寂寥,叫人愈發絕望。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招惹你。” 姜酒越想越委屈,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不管他能不能聽見,都在給保護自己的佛絳的道著歉。 “只有這個.....你沒錯。” 佛絳的手指動了動輕輕敲了下姜酒的腦袋,虛弱的嗓音中透著淡淡的無奈。 “我還以為你死了,嚇死我了!” 姜酒瞬間一個激靈,伸手去抓佛絳的胳膊,整個人緊張的不行。 “不許再說那樣的話。” 佛絳說這話的語氣,就像是被姜酒的話氣醒的,甚是無可奈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姜酒能感覺到佛絳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她焦急無比,想要用冥想或者說感受不到的神識去聯絡白澤,或是小靈熒。 只要能喚來一個,他們就能的得救。 而現在能做的就只有靜靜等待,再偶爾和佛絳說兩句話,確認他還有沒有意識。 姜酒努力聯絡著,突然感覺佛絳的胸腔一陣震動,這樣的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