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佛門的這段時間,姜酒比想象中過的還要自在。 說來上次佛絳見過她以後,說過不會放棄她,但這些天都沒怎麼見過他,聽說好像是因為方丈的緣故。 小和尚們這幾天也都避著她走,避如蛇蠍,就好像她是什麼可怕的存在。 不過,姜酒也樂得清閒,除了每天心魔都會在她耳邊唸叨各種八卦。 “今天又有小和尚被逐出聖地了,動了情慾之心,本就不應該留在佛門。” 心魔身姿妖嬈的在姜酒身邊旋轉來,旋轉去,若不是隱約能看出她的人形,恐怕會被人當作是一團烏雲。 “你說得對。” 姜酒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她已經習慣心魔的腦回路了。 只要應和她,就什麼事都沒有。 “所以那個臭和尚,怎麼還沒被逐出佛門?” 心魔越想越生氣,黑霧扭曲成一團,看上上去不可名狀,有股克蘇魯的恐怖既視感。 “我也不知道。” 姜酒說著,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便沒忍住開口問道。 “別人看不見你嗎?你每日亂竄,不會被注意到嗎?” 聽到這個,心魔立馬支稜了起來,明明連五官都沒有,卻能在她挺起的胸膛中看出她很得意。 “會被注意到,但他們拿姐都沒辦法。” “你只要讓同我融合,這佛門我都可以屠戮一空,還你自由,怎麼樣?” 心魔語氣循循善誘,聽上去很是誘人。 可惜姜酒不吃她這一套,或者說吃多了,現在習慣了。 “我現在沒感覺被限制了自由。” 姜酒此話並非撒謊,在這裡生活足夠平靜,沒有太多關注她的目光,除了不能吃肉以外,日子還算舒心。 尤其是在沒有多位男主的騷擾,她比以前更快樂。 “你就沒想過,是因為我們在一起的威力太大,那臭和尚是想要鎮壓住我們,才帶你來了這裡。” “如果你聽他的,你就上鉤了!” 心魔的話乍一聽很有道理,但實際上很容易就會戳破。 佛珠就戴在她的手上,她自己可以隨時摘下來,何談鎮壓一說。 再說,她一個必死之人,就算被鎮壓了,也無所謂。 最多..... 有點心寒。 “好好好,是我上鉤了。” 姜酒的語氣就像是在哄小孩,完全沒有任何起伏,平的像一條直線。 “嘖,死戀愛腦,遲早把這個世界上的戀愛腦都殺光了。” 心魔不屑的吐槽完就再次消失不見。 姜酒對她的神出鬼沒習以為常,也沒什麼反應,只是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後院的浴房突然傳出一道怒喝。 “妖物,你怎麼敢闖入男子的....男子的....” 無論是武僧還是靈僧,因入聖地的緣故,多為童子之身,和曾被女子看過身體,就算憤怒最後的聲音也逐漸變小了下去,像是害羞了一樣。 姜酒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朝那個方向走去。 不出意外,那就是出意外了。 現在能自由行動的所謂妖物也就只有心魔一個,所以她是去偷看和尚洗澡了?! “跟誰稀罕看似的,一驚一乍,姐遲早把你們豆沙了。” 等到姜酒趕到現場,只見心魔正叉著腰同一群和尚對噴,那架勢,如果她能使用力量,現在整個聖地都得連渣都不剩。 “姜施主,此妖物乃是您的心魔,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您說該如何解決。” 忽然,那一群和尚裡有人看見了姜酒的身影,立馬朝姜酒開始討要公道。 “對,姜施主,佛門聖地乃是清淨之地,看在佛絳法師的面子上,我們已經竭力忍耐這妖物最近惹出的禍事,但這樣下去,這裡也難容您再繼續住下去了。” “姜施主,你若不能控制好這心魔,還是趁早離開這裡為好。” 姜酒聽著突如其來,此起彼伏的指責聲,腦袋一片空白,社恐的症狀在這一瞬間猛然加劇。 她忽然意識到,這段時間社恐沒有再犯,是因為環境所致。 如今再度陷入千夫所指的境地,她竟依舊毫無長進。 耳邊是嘈雜的爭吵聲,腦內閃過曾經被背叛,被厭棄的那些經歷,身體開始因為恐懼而微微發抖。 “你們有本事控制一下心魔試試?” “真以為她能管的了姐?” 心魔還在大聲叫囂。 “姜施主一直不語,也是覺得理虧嗎?這妖物畢竟是您帶來的,破壞這裡的寧靜,便是您的問題。” 和尚們的目標很明確,他們拿心魔沒辦法,因為心魔沒有道德,沒有三觀。 但姜酒可有,只要不斷施壓,她就一定會給說法。 姜酒垂眸,身體僵硬成一片,腦袋裡的聲音都在同她說快點逃走,再待在這裡一定會受傷。 忽然,她腦海裡一閃而過曾在天罰那日與心魔許下的誓言。 姜酒硬生生克服了心中的恐懼和不適,抬眸看向在她眼中已經化作妖魔的和尚們。 “佛渡世人,如今我被心魔所擾,自然是有求於佛祖。” “作為佛門之人,居然想要攆走我。” “怎麼?你們六根自稱清淨,現在自私之心卻遠大於渡人之心。” “難不成,佛渡世人也不過是說說而已?” 姜酒條理清晰的將問題一一擺出,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