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教主手一扯,宗教裁判所廢墟上的碎石泥土全都自動往兩邊挪開,出現一條往下的階梯通道。
天音教主一邊走,一邊除掉路上障礙,來到了地下囚牢的監控室。
監控室也被破壞殆盡,但天音教主還是找到了那個對他來說無比熟悉的位置。
密室囚牢裡空空蕩蕩,只剩下幾根鎖鏈垂掛在半空。
天音教主沉默地看著囚牢,過了一會兒轉身離去。
當天音教主徹底走出密室囚牢時,又反手一揮,身後傳來塌方聲,那間密室囚牢徹底被泥土淹沒。
門外,夜色漆黑,沒有人敢停留在這附近。
這條街已經被天音教封鎖戒嚴,任何人都不得進入。
之前負責調查的人已經來過,什麼都沒查到。
沒有人知道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竊賊到底是怎麼帶走那麼多囚犯,就像是大家也想不通對方是怎麼帶走那麼多物資。
當然,人都會開腦洞,有不少人都想到了空間異能,還是能裝活物的空間。
但想到空間異能的人又覺得不可能,因為要裝走那麼多物資和人,那要多大的空間?
天音教主還去檢視了一些居民失蹤的人家。
在那裡倒是發現了一些痕跡。
這些人家的地板或地面都有一個指頭粗細的孔洞,和黑星城裡失蹤者房屋內留下的痕跡類似。
天音教主很謹慎地抬了抬手指,一道看不見的透明絲線探入孔洞。
孔洞很深,但在離開建築物進入地底後就逐漸因為土壤壓力合攏,想要找到孔洞來源幾乎不可能。
就算找到孔洞來源,天音教主還是想不明白那只有手指粗細的孔洞如何讓一個成年人和一個26寸的行李箱進出?
天音教主當然想不明白,因為這是秦小榕的天賦能力。
秦小榕只要用自己的根系捲住物體,就能帶著物體在土層中穿行。跟秦耳學了遁土術後,鋼筋混凝土也擋不住它。
天音教主從房屋裡出來,慢慢地走在黑暗又寂靜的街道上。
沒有人迎接他,也沒有人能和他說話。
他總是一個人。
他無法跟別人述說屢次被打劫的憤怒,也無法跟人述說因為某個囚犯失蹤讓他心中產生了一點憂慮。
別人都認為永安港失去這麼多資源,他肯定會很沮喪,也肯定會受到阻礙。
實際上,他只是心疼和憤怒損失,但說這些損失就讓他傷筋動骨,讓他無法完成他的大業,那就誇大其詞了。
資源豐富有資源豐富的玩法,缺少資源也有缺少資源的玩法。
百年發展,他又怎麼可能只有黑星城和永安港這兩個地盤?
他永遠不會把自己的真實實力暴露出去。他手下-身份最高的人也無法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底牌。
讓他略起憂心的是另一件事……
符經那東西,他也看過,還
學過其中幾張符籙,但畫出來的東西只是圖形,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哪怕是大災變後,他重新繪製那些符籙,還是沒有任何用處。
所以哪怕那符經是很珍貴的古董,他也沒怎麼珍惜。比起把一本沒用的書籍扔在庫房裡,他更希望這本書籍能發揮其他作用,比如用來嘲笑和折磨他那位名義上的師父。
何況他把人藏得那麼嚴密,且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根本不怕別人發現其。而只要沒有人能發現他那個師父,自然也不會發現符經。
大象人,他一生唯一真正拜的一位師父,百年前十大道觀之一的福觀觀主,道號守中。
可惜他把對方當師父看,對方卻看不起他,不但只把他收作記名弟子,連真本事都沒有傳給他,還總是忌憚他、任由同門排擠他。
他想做術法研究,可他這個師父卻以防止他走火入魔為藉口,非要他接手觀中一些雜事,還美其名曰培養他的社交能力,讓他多接觸活人、多融入社會,最好能入世修行。
他幾次三番跟其反應,他要學習真正的道家術法和符籙術,可對方卻隱隱告訴他,他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他怎麼可能沒有天賦?!
他可是受到上天眷顧、被世界意識關注的氣運之子,任何人都有可能沒有術法天賦,他不可能沒有!
不過也正因為他接手了觀中雜務,才會在大災變發生時,整個福觀建築群都被地震埋入深山,而他卻因為在山下縣城辦事而逃過一劫,還順利覺醒了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