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向他手中握著的樹枝,當他手下的巫紋成型。
噗,原本什麼都沒有的細短樹枝頂端突然冒出了兩片綠葉。
老婦眼中閃過驚訝,臉上笑紋變深:“小傢伙,它喜歡你。”
“誰喜歡誰?大母,誰來了?”
草簾一掀,進來一個精精神神的小少年。
少年看臉頂多十一三歲,身上卻已經有了明顯的肌肉層。
老婦笑,“要不是子受提醒,我都忘了要問你的名字。小傢伙,你叫什麼?”
秦耳聽到少年的名字,右眉頭的神經連續蹦躂了好幾下:“秦耳。”
“秦耳?奇怪的名字。”少年伸手就要摸秦耳的耳朵。
秦耳快速閃過。
“躲什麼?”少年脾氣上來,非要摸到秦耳的耳朵不可。
秦耳抬手就畫了一個巫紋。
能量凝聚,巫紋形成,炸開一片水花,濺了少年一臉水。
少年怒,一抹臉:“會巫術了不起嗎?我也會!”
少年當場變成一隻豹子撲向秦耳。
秦耳轉身就向門外跑。
草簾擋住了他,原本一掀就開的草簾竟然無法再掀開。
少年從後面撲上來。
秦耳翻身、提腳踹。
小豹子被一腳踹到牆邊。
“子受,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光用蠻力可不行,你得多用用你的腦子。”老婦端坐不動,笑眯眯地看兩個小傢伙在她屋裡打鬧。
小豹子氣得嗷嗷叫,又變身成猛虎,只是身形同樣小一號。
秦耳就靠絕佳的身體素質和反應力,以及剛學會的基礎巫紋,把少年逗得連續變了四五個野獸,每種都是猛獸。
直到少年脫力,恢復人身,彎腰撐腿直喘粗氣。
“你等著,等我學會更多巫術,我非要把你耳朵揪下來不可!”少年兇狠宣誓。
秦耳連氣都沒怎麼喘,抓著樹枝悠悠哉哉地說:“我等著。”
想當年峨眉山的猴群都鬥不過他,就這麼一個沒長成的少年崽還想跟他鬥?做夢!
少年看秦耳要跟老婦學習巫術,原本只是來拿草藥的他也不走了,非要跟著一起學。
老婦笑眯眯,似乎很高興有個人能刺激少年,助他學習。
一日復一日,少年幾乎天天來,但不是每天都能穩下心好好學習巫術,大多數時間他都在跟秦耳胡攪蠻纏。
秦耳除了巫術,還跟著老婦學習了一點草藥知識——巫怎麼能不會做巫藥呢?
老婦看秦耳記草藥很快,處理草藥也很地道,就很放心地讓他試著做了一次巫藥。
結果……結果老婦拒絕秦耳再碰她的藥罐,只說人有所長有所不長。
秦耳對自己的煉藥能力很瞭解,看到這樣的發展也沒怎麼傷心難過,真的,他只是為了能安心學習,把學到的一些不傷人只困人的巫術都用在了少年身上。
少年氣得哇哇叫,但這反而激起了他的某種勝負心?
後來再來茅草屋,也能安靜幾個小時跟老婦好好學習巫術。發現秦耳不擅長巫藥,他還得意洋洋地特意去學巫藥製作。
秦耳沒有感到任何飢渴,似乎也忘了要睡覺。
茅草屋的時間也有些模糊,秦耳就把少年每次出現的時候算作一天的開始。
轉眼三十天過去,這天少年沒來,老婦忽然對他說:“你該回去了。”
秦耳就感到身體一沉,眼睛還沒睜開,強烈的飢餓感就傳至腦中。
嗯?他手中是不是握了什麼東西?
秦耳睜眼一看,發現他手中竟握著一支大約手指粗細、一十厘米長的樹枝。
這細樹枝可太眼熟了,頂端還帶著兩片翠綠的小葉子。
沙發床邊陰影籠罩,“這是什麼?”
海御自然能認出這是一根樹枝,他只是奇怪秦耳從哪裡弄來的這東西,他很確定秦耳昨晚到現在就沒出去過。
秦耳把玩著樹枝,笑了笑:“一件禮物。”
傳授巫的傳承,還送了他一件價值不知幾何的巫器,這個人情可是欠大了。
秦耳覺得那隻大黑熊也挺狡猾,先給出好處,讓他嚐到甜頭,到他再也捨不得放棄,等以後大黑熊再跟他提某些要求,他能不幫忙嗎?
這就是個擺在餐桌上、還放了說明書的加料美食,可秦耳能忍住不咬鉤嗎?
秦耳收起樹枝,掀被起床,他承認,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