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唐冠,你怎麼會……在這裡?”丁奎黑臉一沉,悶聲問道。 “來找你的呀,丁警官。”唐冠似笑非笑地說道。 丁奎偷偷看了韓德先一眼,見韓德先一臉冷漠地不置可否,只好硬著頭皮問道:“找我什麼事?” “兩件事,一是看看丁警官近來可還安好;二是找丁警官拿回我的東西。”唐冠淡淡地說道。 “唐冠你……什麼意思?”丁奎忍著怒氣問道,轉身對著他。 唐冠平靜地說道:“我看丁警官印堂發黑滿臉晦氣,最近可能會有厄運纏身,可得當心了,別隨便出門了。 “至於第二件事,我在被審訊之時,丁警官把我的手機給拿走了,如今韓局長讓你撤銷我的案子,宣佈我無罪,那你是不是應該把手機還給我了?” 丁奎恨得牙根癢癢的,瞥眼看了眼韓德先,見他也是一臉嚴肅地盯著自己,卻並不開口說什麼,顯然是偏袒唐冠的,只好沉聲說道:“行,你等著,我等下把那部手機拿過來給你。” 唐冠大喇喇地說:“我就在韓局長的辦公室等著你,丁警官可別言而無信。我順便提醒丁警官一聲,那部手機涉及不少私人秘密,你可別弄丟了裡面的資料,否則你承擔不起。” 丁奎愣了一下,要是照以往的脾氣,唐冠說出這樣語帶威脅的話,早讓他拔槍相對,一頓痛扁了,可是時下他的靠山老大哥已死,自己都朝不保夕,再加上唐冠明顯有韓局長撐腰,他哪敢放肆? 之前半點也沒將這小子放在眼裡,只認為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仔,愣頭青,吃了熊心豹子膽去得罪莊田漢和馬正道,要收拾這種小老百姓,還不是任由搓圓捏扁,跟弄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所以那件案子過去也就過去了,沒怎麼放在心上,那部從唐冠身上搜走的手機,隨便看了一下,見沒有什麼價值,也就扔在一邊了。 此刻見唐冠索要,並且宣告裡面藏著重要的私人資訊,他心裡嘀咕,莫非看走了眼,之前沒有對這部手機好好研究一下,難道遺漏了些什麼? 丁奎眼珠滴溜溜亂轉,唐冠何等眼力,哪能看不出來他在想著什麼壞主意,當即站起身來,對韓德先微笑道:“韓局長,要不我就跟丁警官去一趟,拿回我的手機,也免得丁警官費心費力,累手累腳的辛苦。” 韓德先自然清楚唐冠話裡的意思,這是害怕丁奎動什麼手腳,把手機裡的資料抹除了,既然已經知曉馬正道的違法行為,丁奎作為他的左膀右臂,肯定也是幫兇之一,遲早是要收拾的,這個順水人情送給唐冠那是理所應當。 當下便點頭道:“好的,小唐呀,你就跟丁奎去拿你的手機吧。丁奎,唐冠現在是名守法公民,他的私人物品神聖不可侵犯,你快快完璧歸趙,不得稍有差池!” 丁奎聽得後脊背發涼,從韓德先對唐冠和對自己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和口氣,自己在局長大人的眼裡,哪還是堂堂的刑警隊警官,還不如一個老百姓呢! 不過今時今日,他也預感到了好日子要到頭了,應該著手準備後路了,卻並不是跟唐冠翻臉耍橫的時候。 他對著韓德先點頭應了聲“是”,轉身便離開局長辦公室,唐冠快步跟上丁奎,從AB棟中間的樓梯下去,轉到一樓大院旁的另一棟三層小樓。 這裡是刑警支隊的辦公樓,與市局辦公大樓隔著一道圍牆,相對而立,不過與市局辦公大樓六層的高度和建築規模相比,就像是小民房了。 此刻已然是晚上九點多,公安局裡面雖然燈火明亮,來往的人員和警員卻是很少,一路上丁奎和唐冠都走得很快,也沒有遇上其他人。 唐冠心底裡暗自冷笑,這姓丁的大金牙看來是心虛得很啊,以前的威風都滅得乾乾淨淨,屁也不敢放一個,一味的小步快走,這是想跑路的節奏啊!今晚有唐冠爺爺盯著你,看你怎麼跑! 他故意問道:“丁警官,聽說你的頂頭上司馬支隊長,已經掛掉了,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呀?” 丁奎心肝一抽,一股怒氣差點沒忍住,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你自己不會看新聞嗎?明知故問。” 唐冠微微一笑,說道:“新聞也沒說他是怎麼死的呀!含糊其辭的,可真是吊人胃口。按說這馬支隊長也是身手矯健的一把好手,身上還時刻帶著佩槍,怎麼就那麼不堪一擊,被赤手空拳的邱大義給弄死了呢?奇哉怪也!” 丁奎回頭怒視了唐冠一眼,沉聲道:“唐冠,你到底想說什麼?” 唐冠淡淡說道:“我就是以一個普通老百姓的視角隨便說兩句而已。聽說馬支隊長的慘案,丁警官是親自處理的,看見老上司死於非命,你是怎麼對待殺人兇手邱大義的呀?是不當場幹掉邱大義為老上司報仇雪恨了?” 丁奎臉上的黑肉抖了兩抖,一把揪住唐冠的衣領,低聲喝道:“唐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快說!” 唐冠反手扭住丁奎的手腕,微微運勁一扭,丁奎半邊身子都癱軟無力,手也鬆開了,身子也歪了,驚怒之下叫道:“唐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