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現在不怕幹仗,就怕無仗可幹,那怕被十倍於己的敵軍包圍,選定一個方向總能突圍出去。
突圍不出去也可以暢汗淋漓的戰他一場,就算最後戰死沙場也比現在這樣被麋龍吊著強。
麋龍堅壁清野的同時若即若離的跟在身邊,既不戰也不走的做法太噁心人,張遼覺得繼續跟麋龍拉扯下去,恐怕等不到決戰自己就得憋出內傷來。
所以他決定回頭先打周泰,看你麋龍收到濡須口遇襲的訊息時還能不能像現在一樣淡定?
攻敵之必救,老子也會!
而且周泰估計想不到自己還會回去,突然殺回去肯定能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
但想保證襲擊的突然性就必須瞞住麋龍那個牲口,只要拖到天亮,麋龍醒悟過來也晚了。
一切順利的話等他追到濡須口,自己應該已經把周泰解決了,屆時再調過頭來安心收拾麋龍。
完美……
想到就做,張遼留下三千人吸引麋龍注意,率領其餘大軍原路返回,路上人銜枚馬裹蹄,爭取不發出絲毫聲音。
留守的魏軍卻像篤定聯軍不會主動進攻似的,舉著火把四處出擊,肆意的驅趕著製造噪音的聯軍隊伍,逼的聯軍噪音隊不得不提前收工。
訊息彙報到麋龍這裡,麋龍詫異道:“不對勁,魏軍就算驅趕也不至於這麼大張旗鼓吧,他們都不睡覺的嗎,還是說魏軍脾氣一向都這麼暴躁?”
現在能獨當一面的將領基本都派出去了,身邊也沒個人可以商量,麋龍只能自言自語。
雖然魏軍的反應仔細琢磨沒什麼問題,但麋龍心裡還是泛起了一絲不詳預感,那種發自內心的莫名悸動讓他心神不寧,思來想去決定試探一下。
麋龍立即派出兩千人從兩個方向對魏軍發動進攻,這一打結果就出來了,魏軍營中只剩少量守軍,主力早特麼跑了。
收到訊息的麋龍再次陷入沉思,喃喃自語道:“聯軍離魏軍大營五里左右,魏軍強行驅離噪音隊伍,自己派兵襲營再回來,用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也就是說張遼已經走了半個時辰了?”
“他會去哪呢,北邊是長江,東邊自己堵著,張遼只能南下或者西進,但他剛從西邊的濡須口過來,不至於再……”
說到這裡麋龍突然愣住,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咒罵道:“該死的張文遠,給老子玩回馬槍?”
魏軍現在南下也是死路一條,沒有後援就算搶到糧食也掙扎不了多久,唯有殺回濡須口重新搶回峭壁平臺才能徹底安穩。
另外魏軍雖然沒有戰船,但濡須口堆積了大量木材啊,張遼完全可以利用它們搭建浮橋或者扎筏過河,與北岸魏軍前後夾擊奪回峭壁。
而且打敗周泰的話還能搶到糧食。
該死,怎麼沒有防備張遼這一招。
麋龍立刻喊來斥候下死命令道:“你們現在就出發,用最快的速度趕回濡須口通知周都督,告訴他張遼又殺回去了,讓他小心應對。”
“喏……”斥候抱拳離開。
麋龍依舊覺得不保險,又派另一隊斥候乘船出發,沿著長江逆流而上,快速趕往濡須口彙報。
安排完畢麋龍點齊所有兵馬向魏軍大營殺去,一萬打三千優勢很大,加上魏軍抵抗意志不怎麼強烈,很快便將其打退。
然後沒敢休息向張遼追去,卻不敢走太快,只能勻速前進的同時,派出大量斥候探查前方道路。
他怕魏軍半路伏擊,更怕張遼沒去濡須口,而是佯裝攻打濡須口吸引自己去救,然後反手殺自己一個回馬槍。
做壞事的人都謹慎,因為他怕敵人把自己對付敵人的招數反過來用到自己身上。
麋龍也是一樣,他經常用這種招數對付敵人,自然也要防著敵人這麼對自己。
就跟呂蒙白衣渡江之後,吳軍讓沿途哨卡都加大了搜查力度一樣。
這次情況反過來了,麋龍小心翼翼的前進,張遼卻無所顧忌全力突進,而且走的是白天才走過的路,不用擔心迷失方向或者遇到其他阻擋,因此速度奇快,深夜子時出發,午時就到了。
這個時候周泰正在指揮大軍搭建浮橋重建城寨,偌大的濡須口已徹底變成了工地,到處都是抬著木頭推著小車的將士,就連張嶷都扛著碗口粗的木頭幹活。
忙的正盡興呢一名斥候衝進營地,不小心摔了一跤卻再也爬不起來,只能艱難的說道:“帶我去見周都督,麋將軍有重要軍情。”
旁邊吳軍見狀立刻上前架著斥